“那老頭真是好大的口氣,還天下人人如龍,願望到是美好,但怎麼可能做到。”
“他還以為自己是我大周聖祖呢?就算是聖祖親臨,也做不到這人人如龍。”
王文華冷哼一聲,對剛才老頭的那番大言不慚的話語感到不屑,緊跟著,他話鋒一轉,對著寧易拱手道:“……還是師叔心善。”
“看出了那老頭就是個騙子,不過年紀大了,靠行騙為生也是不容易,師叔沒當場揭穿他,還與他大談特談,賞了他一頓飯吃。”
“就是可惜了師叔的兩瓶美酒,就怕那老頭借著與師叔交流過的由頭,又去四處行騙,對師叔名聲不好。”
你這馬屁拍的,倒是角度刁鑽,什麼地方你都能拍馬屁是吧,也算是個能力了。
不過你還真說對了,剛才那老者,真就是大周聖祖……寧易心下腹誹了一句,也是有些驚疑。
剛才聖祖離去前念的那句詩,以及展露的能力,幾乎就證明了他的身份。
以及聖祖還給了他一道金箔,是當著所有人的麵。
但從王文華這些道宗弟子表情看,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都不知道?
寧易略微打量了一番這些師侄們,每個人都在對聖祖口誅筆伐,都是把他當做騙子。
就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甚至讓寧易產生一種,自己中了‘鏡花水月’的錯覺,那一切都是幻覺。
但寧易肯定,剛才發生的不是幻覺,那道金箔,現在還被他握在手中。
“師兄!”
相比於王文華等人的不以為意,洛青嬋的語氣焦躁起來,甚至還有著……恐懼!
剛才那老人到底是誰?為何能一眼看出她‘凰族’的身份。
在陰陽道宗,宗主許有道都沒有發現她‘凰族’身份,甚至可以說,許有道都不知道‘凰族’是什麼。
這是洛青嬋心底最大的秘密,但這個秘密,卻被一神秘老者道出。
由此就可斷定,那老人身份不簡單。
她怕寧易也如王文華等人一樣,將老人誤會成騙子,因此出言提醒。
寧易與洛青嬋那一雙淡金色的眸子對視,嘴角含著笑意:“我知師妹要說什麼,我也知道他不同凡響。”
見寧易明白自己意思,洛青嬋輕輕頷首,心中安定下來。
但緊接著,她又是一陣忐忑不安,生怕寧易問她‘凰族’是什麼。
那是秘密,她不能說出,也不願讓寧易卷入這上古時期留到現在的漩渦裡。
寧易其實還真對聖祖所言的‘凰族’感到好奇,但看洛青嬋的樣子,他十分聰明的沒有過多詢問,也沒有逼迫少女。
其他道宗弟子們看看寧易,又看看洛青嬋。
你們真是不演了啊,直接就師兄師妹的叫上了。
那我們這些喊師叔的算什麼?這不平白低了一輩!
不過雖然心中嘀咕,但眾人不敢真的說出來。
“如今千障關鏟除妖族餘孽已到收尾,各位師侄這兩日便陪著朱校官,把最後的工作做完。”
“屆時我會讓尉將軍簽下文書,我們就可回去宗門,有所交代。”
用完午食,寧易對著幾位道宗弟子說道。
宗門試煉,作為九州聖地之一,陰陽道宗一直與天策府有所合作,才是能安排這些弟子,前往天南海北,進行曆練。
就和大學畢業實習工作要簽三方協議一樣,這些道宗弟子,也要得到試煉地點的最高長官文書肯定,才可證明自己沒有糊弄事,而是真的參與了試煉。
向陽背叛人族,幾乎差點讓千障關數十萬百姓被殺之事,底層並不知曉。
向陽護衛千障關二十年的功勞不能抹除,若是這樣的人背叛人族,要屠城滅地,被百姓知道了,容易打擊信心。
同時不將這事昭告出去,也是給了歸墟穀一個麵子。
但下麵人不知道,上層人皆知千障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向陽勾結魔道,想要煉化百姓,放任妖族入關之事,早就被尉千山詳細說明,發到了帝州皇宮。
如今千障關名義上的最高指揮是尉千山,這試煉文書之事,就隻能由尉千山代勞。
“是,師叔!”
眾人拱手應道。
想到可以回宗門,幾人都是喜笑顏開。
那就和在家裡待久了總想要出門,但真當出了門,沒過多久又想家了一樣。
在宗門內的時候,這些道宗弟子也曾幻想過自己仗劍江湖,行俠仗義,讓萬人敬仰。
人之一生,追求的無非就是功名利祿。
在這個修武道無法確定長生的世界,若不求功,不求名,那修武道又有何用?
隻是真當他們以聖地弟子身份行走江湖,才發現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江湖詭譎,波濤洶湧,更有人族與妖族的文明之戰,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若不是寧易在身邊,這次千障關之行,恐怕這些道宗弟子沒幾個人能活下來。
不是死在向陽算計下,就是死在妖族大軍前。
此時,他們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宗門,隻有在宗門內,才能讓他們感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