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敢去參加聖子大典?!我不是和你說了,讓你不要參與,你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蒼梧峰上,陳深聽到兒子所言,他神色驚愕,怒聲喊道。
“父親,我已經長大了,不能什麼都聽你的,我的道不是你的道,若我什麼都聽你的,又如何領悟自己的道,成就法相宗師?”
陳墨淵梗著脖子,與陳深據理力爭。
不過陳深長久以來的威嚴,讓他不敢與陳深對視,顯得很是心虛。
“反了你了,反了你了!我都為你找好了出路,你怎麼敢不聽話!”
陳深此時暴跳如雷,與其說是陳墨淵參與聖子大典讓他憤怒,更準確的說,是兒子對自己的反抗,讓他驚怒。
過去,不管陳墨淵做什麼,都很聽他這位父親的話,這也是陳墨淵最讓陳深滿意的地方。
但現在,聽話的兒子竟然敢反抗老子,敢違背身為父親的他的命令,這讓陳深情緒暴躁,有一種一切都不受自己掌控的恐慌感。
“出路?什麼出路?”
陳墨淵楞了一下,不知陳深在說什麼。
陳深臉色陰沉,他狠狠的盯著陳墨淵,看那樣子,恨不得給自己不聽話的兒子兩個耳光。
陳墨淵心虛的低下頭,剛才的堅定煙消雲散,看起來像是正在被家長訓斥的小孩子。
最後,陳深歎了口氣,意興闌珊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陳墨淵希冀問道:“那我參與聖子大典之事?”
“你去參加吧,我管不了你。”
陳深煩躁的擺了擺手。
陳墨淵大喜,對陳深行了一禮,告辭離去。
“我不讓你參與聖子大典,是為了你好啊,你為什麼就不懂我的意思。”
陳深恨鐵不成鋼的低語道。
半晌,他深吸口氣,讓自己心神鎮定下來,轉過頭去對著身後道:“印覺大師,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從裡屋中走出一位身穿灰褐色僧侶袍,袍子上繡滿補丁的健壯僧人。
僧人道了聲佛號,說道:“陳公子也是性情中人,隻是陳公子現在有入魔跡象,唯有我佛方可救他。”
陳深神色難看,他低語道:“印覺大師,我和我兒子,真有大難要降臨?”
印覺肅穆道:“此事非我所言,而是‘大佛’親口所說,我懸空寺《未來劫經》有通曉未來之能,大佛正是以秘法,看到了陳施主與令公子的劫難。”
陳深喃喃道:“劫難,劫難……這劫難恐要應在那寧易身上。”
他在之前,就收到了印覺送來的密信,其中有‘大佛’對他所批的讖言。
如果是其他人說他有大難,陳深會嗤之以鼻。
但那尊大佛,可是世間僅有的幾位第九絕聖,由他以無上秘法推演而出的內容,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陳深審視自身,想要找到劫難在哪,最終讓他斷定,劫難就在寧易身上。
這也是他為何之前一定想要殺死寧易的原因,而那次刺殺失敗,更是讓陳深確定,自己之災,就在寧易!
‘恐怕那寧易早就知曉自己聖祖精血之事,他之所以隱忍不發,很可能是要在關鍵時刻,揭發出來,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仔細想想,最好的時機無疑就是在聖子大典上,我才是讓墨淵不要參加聖子大典,但他最後偏偏……’
陳深痛苦的閉上眼,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劫難能夠這麼容易就渡過,那也不是劫難了。
墨淵之所以會突然違抗自己命令,恐也有要應劫的意思。
正因簡單的方法無法渡劫,才被稱難!
陳深看向印覺,此時能夠幫自己和兒子渡劫的,恐怕隻有懸空寺的那尊大佛了。
他深深行了一禮,問道:“大佛真能幫我兒應劫?”
“佛不打誑語,況且陳施主此番劫難,也與我懸空寺有關。”
印覺慈悲微笑。
“好,我曾答應印覺大師,要將《先天大陰陽五行真經》原本借予貴寺觀看,這個承諾我一直沒有完成,心有慚愧。”
“若大佛能助我兒渡過此次劫難,就算是拚了這條命,我也會為貴寺將原本奉上。”
陳深沉默片刻,突的下定決心。
印覺宣了聲佛號,問道:“施主要如何做?”
“我已經與宗主師兄申請,前往通天閣第九層修行神通功法,我作為蒼梧峰峰主,本就有這權力,宗主師兄也已經同意。”
“待我到了通天閣,就將功法偷出來,交給貴寺!”
陳深知道自己無路可走,他唯一能相信的,隻有那尊大佛。
大佛既然預言他有大難,而陳深又根據自身經曆,認可了這大難將發生,他必須要給自己尋找到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