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珪站出要買下這件汝窯,讓全場之人的大為震驚,也包括糜竺。整個徐州士族都知道,下邳陳家雖是在徐州士族中名列前茅,可與東海糜家不同。
東海糜氏是經商大族,鮮有人出仕為官,家境殷實,所以糜竺肯出五千萬錢買下一件汝窯,因為他的家底遠不止五千萬錢。
可下邳陳氏時代以入仕為榮,平時並無太多商業上的涉獵,雖然比一般士族要富裕,可拿出五百萬錢恐怕很困難。
糜竺顯然也知道此事,略帶疑惑的詢問道“叔父,您這是?…”
陳珪擺了擺手說道“子仲不要見怪,老朽知道主公前些時日挫敗袁曹聯軍,雖獲大勝,可錢餉已然耗損七八,老朽有愧於主公,情願變賣家產,湊足這五百萬錢,助主公一臂之力。”
其餘士族聞言很是敬佩陳珪,糜竺也是極為感動的說道“叔父之情,竺定當一字不落報與主公。”
兩件汝窯已成功出售,各大士族交談了一番便各自散去了,翌日,糜竺將所有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知了陳陌。
陳陌聽後百感交集,對於陳珪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置了,先前士族謀逆之時,陳珪知情不報,如若不是錦衣衛提前有消息,恐怕那日真的危險了。
雖然陳珪沒有參與謀反,可是正如前世看到的一句話所說,‘沉默就是曖昧,曖昧就是偏袒。’知情不報,也就可以說他更偏向於士族謀反,憑這一點陳陌便永遠不會啟用於他。
不過他願意散儘家財來支援陳陌的錢餉,也足以證明有悔過之意,完全是出於愧疚之心,陳陌雖不會再啟用他,可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流落街頭。
陳陌看向糜竺說道“子仲,待日後漢瑜派人送錢餉之時,照單全收,留下二百萬錢,剩餘的三百萬錢,按每月五萬錢的贍養金還給他,並告訴他,為答謝他的解囊,我會在城北贈予他一座宅院,供他與家人安度晚年。”
糜竺拱手說道“微臣替漢瑜叔父在此多謝主公。”
陳陌連忙扶起了糜竺說道“子仲不必多禮,相比於漢瑜的慨饢相助,我跟感激於你,如不是你率先以五千萬錢買下第一個汝窯,打響了名聲,也可能得不到如此大的反響。子仲家境雖殷實,可一下子拿出五千萬錢恐怕也不是易事,這解了我軍燃眉之急,讓我全軍十多萬大軍有了後備保障,我替全軍將士多謝子仲,子仲請受我一拜。”
眼見陳陌跪了下去,糜竺連忙上前扶住了陳陌,口中急忙說道“主公萬不可如此,折煞微臣了,微臣何德何能擔主公如此大禮,微臣彆無所能,隻有祖上留下的一片財產,但使主公差遣,竺定當萬死不辭。”
陳陌感動不已,待到君臣二人起身後,陳陌說道“子仲一片誠心,陌謹記在心,此戰若勝,定要記子仲為頭功。”
糜竺連忙說道“主公謬讚,竺愧不敢當。”
二人商議片刻之後,糜竺便離開了後將軍府,陳陌剛剛坐下批閱公文,門外走進了一個士卒說道“主公,郭奉孝祭酒與張翼德將軍求見。”
陳陌聞言一愣,旋即一笑說道“快請。”
話音剛落,陳陌也起身向堂外走去,尚未到門口,便聽見了張飛粗厚的嗓門“兄長!兄長!小弟回來了!!”
陳陌微微一笑,來到了門外,郭嘉與張飛也走了進來,兩人抱拳說道“見過主公兄長)。”
陳陌笑道“免禮免禮,快,裡麵請。”
三人走進了大堂,陳陌坐於主位,郭嘉與張飛分坐於左右首位,陳陌率先看向了郭嘉問道“奉孝不在青州留任,緣何返回了下邳?”
郭嘉說道“不瞞主公,嘉來此,特為鐘元常與陳長文之事而來。”
陳陌疑惑道“哦?可是穎川鐘繇與陳群二人?”
郭嘉連忙說道“正是此二人,鐘元常與陳長文皆有安邦定國之才,治理一方州郡亦或是入朝為官也綽綽有餘,如有這二人相助,整個豫州便唾手可得。”
陳陌皺眉說道“可許久之前,鵬舉曾派劉曄先生前去招降二人,可二人絕口不言,沒有歸降的意思,我也親筆書信一封準備勸降二人,可均如泥牛入海,杳無音信啊。”
郭嘉笑道“主公勿慮,元常與長文乃是嘉的摯友,嘉此來便是向主公請命,我即刻前往豫州,必定將二人勸降。”
陳陌連忙起身“如若如此,奉孝乃大功一件啊,得鐘元常與陳長文二人,何愁中原不定?”
頓了頓,陳陌又說道“如若二人決心歸降,著既任命鐘繇為豫州彆駕,陳群為豫州治中,待日後奪下整個豫州後,另有重賞。”
郭嘉起身拱手說道“微臣在此替元常與長文,謝過主公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