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米激動地說："我去告訴小刀、師爺蘇他們。
這一陣子，你這狀態讓我們好緊張，現在總算想通了，這是大事，必須好好慶祝一下。"
陳永仁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你們關心。
讓大家擔心了。"
"閉嘴！"占米捶了陳永仁一拳，怒道，"咱們是一輩子的兄弟！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撓死你？"
陳永仁大笑："好啦，是我錯了。
不過也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又不是多大的事。
你們這段時間都很忙，我也知道，彆為這種小事耽誤大家時間了。"
占米搖搖頭，認真地說："阿仁，生意就是生意，暫時的；可兄弟之情是一輩子的！"
陳永仁沉默了幾秒，輕聲歎息："是啊，工作終歸是工作，兄弟情義卻要一生相伴，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到現在才懂，真是笨……"
"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你說啥。"
占米皺眉看著陳永仁，又給了他一拳，笑著說："算了，不重要。
反正你這家夥總愛胡思亂想。
你先跟曜哥聊聊，我去叫小刀、師爺蘇、烏鴉他們。"
說完，占米轉身準備離開，卻被霍曜喊住。
"占米，有任務給你。"
霍曜站起身，走到兩人麵前，拍拍陳永仁的肩膀，笑著說："阿仁，你能想通就好，先留在辦公室，我有件事要讓占米去做。"
陳永仁點點頭："好。"
霍曜和占米出了門，簡單交代了一下。
占米有些疑惑，不知道霍曜要做什麼，但這應該不是什麼緊要的事，他也沒再多想，轉身下樓，按霍曜的吩咐去找陳小刀、師爺蘇、烏鴉還有駱天虹。
半小時後，霍曜回到辦公室。
陳永仁立即站起，神情嚴肅地說：“曜哥，有些事必須告訴你，這事也該讓占米、小刀和師爺蘇知道。”
“彆急，時間有的是，咱們先聊聊也好。”
“嗯。”
陳永仁剛要開口，就被霍曜打斷。
他拍拍陳永仁的肩，笑著說：“今天天氣不錯，出去曬曬太陽，看看風景如何？”
說完，轉身向天台走去。
陳永仁心中一凜，隱約明白幾分，苦笑著自語：“難怪陸啟昌、黃誌誠如此明目張膽，以曜哥的智慧，怎會猜不到？他們分明是在。”
但他隨即想到，與霍曜博弈，又有誰能勝過？
“你們還真是……”
陳永仁不再多言，跟隨霍曜乘電梯上天台。
片刻後，二人抵達天台。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從這裡可以俯瞰大半個尖東，遠處尖沙咀的景色儘收眼底，甚至能看到維多利亞港。
霍曜站在天台邊緣，看著遠方，說道：“阿仁，這裡的風景多麼美好，哪怕心情再糟，也會有所好轉。
天賜、洪樂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不過這隻是件小事。”
陳永仁雖覺意外，但仍笑道：“也隻有曜哥能這樣看待。
洪樂在紳士勝的帶領下發展迅速，許多大佬都給麵子，他的崛起勢不可擋。”
“但曜哥一夜間便遏製了洪樂的發展，在整個江湖裡，恐怕無人能做到。”
“在曜哥眼中或許算不得大事，但對洪樂而言，卻是致命打擊。
未來幾年，他們不僅無法崛起，反而會持續衰敗，若無像紳士勝這樣的天才出現，還可能被其他勢力吞並。”
霍曜笑了笑：“紳士勝擔憂壓製不住我，特意請來十三妹和王寶坐鎮。
請十三妹稍顯失策，但邀請王寶卻是明智之舉。”
王寶多威，身為新記五虎之首，連蔣天生都要讓他三分。
大家都以為我和蔣天生鬨翻是因為怕得罪新記，但事實是我根本不在乎他們的麵子。
你明白為什麼嗎？
換個方式問：你知道我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
陳永仁思索片刻後搖頭，“我隻知道曜哥你向來如此，至於具體為了什麼，我真的不清楚。”
霍曜望向遠方，緩緩開口：“其實很簡單，就七個字——橫行港島無所忌。
這是目前的目標，未來嘛，我想走得更遠。”
陳永仁全身一顫，震驚地注視著霍曜，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開口，內心複雜得難以言表。
霍曜並未期待他的回應，隻是隨意聊聊罷了。
“阿仁，說說你的事情吧。”
“是。”
陳永仁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說道：“曜哥，其實我就是陸啟昌和黃誌誠派到天賜的臥底。”
霍曜神色如常，“接著呢？”
果然不出所料。
陳永仁低聲歎息，“我早就在想，那兩個家夥肯定又在搞鬼，曜哥你肯定已經猜到了吧……”
隨後，他快速講述了整件事情，情緒愈發低落，眼眶濕潤，言語間滿是無奈。
片刻之後，陳永仁的聲音帶著哽咽，竟直接跪下。
霍曜依舊望著遠方，冷聲喝止：“站起來！你又沒錯，跪什麼？”
“是，曜哥。”
陳永仁抽泣著道：“我不知道陸啟昌和黃誌誠為什麼會選中我，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出身屋邨且成績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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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也明白了，所謂的身世問題純屬無稽之談。”
“這些年，我跟倪家毫無聯係，若非刻意調查，誰會知曉？我被警校除名，與他人無乾，全是他們在背後搗鬼！”
“！”
“曜哥，你做的就是正經買賣，就算真有內鬼，也無需懼怕。
江湖恩怨避無可避，這道理誰都懂，李半城、賀新他們也一樣。”
“可即便如此，有一件事我始終沒告訴你，以後也不會提。
我去見你之前，先去找了陸啟昌和黃誌誠，我……我決定不做差佬了！”
淚如泉湧。
有些話出口容易，行動卻難。
占米熱衷經商，駱天虹醉心武道，而陳永仁的夢想便是成為差佬。
如今，他的夢想破滅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三更）
霍曜轉身，從懷中拿出一塊方巾遞給陳永仁，“小事一樁，哭什麼。”
陳永仁接過手帕擦乾眼淚，“這些話悶在心裡，讓我幾晚沒合眼。
若再不說，恐怕我會瘋掉。
這件事我不會隱瞞占米和小刀，立刻告訴他們。”
霍曜勾起嘴角，“不必了。”
“嗯？”
陳永仁眉頭緊鎖。
下一秒，樓梯口站了許久的占米、陳小刀等人怒氣衝衝地向陳永仁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