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
北境,北原關。
黑壓壓的鬼戎部族如潮水般湧至關前。城牆上,大商守軍弓弩齊備,卻個個麵露疑惑。
黃飛虎和惡來觀察著下方的鬼戎大軍。
“武成王,對麵這陣容不對啊……”
惡來扶著城牆,手指關外:“怎麼還有女人和孩子呢?”
黃飛虎眯起眼睛:“能對才怪了,你見過舉著白旗前來開戰的嗎?”
“這也不像是來投降的啊,哪有投降帶著婦女孩童的?”
衣衫襤褸的鬼戎人扶老攜幼,不少人身上還帶著血跡。
婦人們緊緊摟著孩童,青壯男子則手持簡陋的骨矛。
既無戰鼓,也無罵陣,隻有壓抑的啜泣聲隨風飄來。
他們既不像要攻城,也不像來投降,隻是惶恐地擠在一起,時不時地回望北方。
“這莫非是來迷惑我們的?”
“不知道。”
黃飛虎搖搖頭:“征戰這麼久,我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兩人在城牆上猜測著鬼戎大軍壓境的意圖。
……
鬼戎隊伍中,氣氛壓抑。
“大汗怎麼辦,打過去?”一名年輕的勇士紅著眼睛請戰。
“與其被妖獸生吞活剝,不如拚死一搏。”
部落首領苦笑搖頭,指向城樓上的兩麵旗幟:
“打過去,怎麼打。”
“那兩個殺神你們能打得過?”
“咱們有攻城器械?”
部落長老顫聲問道:“那怎麼辦,南下最近的就隻有這一條路,不然就隻有向西……”
“向西時間來不及了,後麵的那些妖獸最多十日便要追上來了。”
“大商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我們全部入關?”
“派人去談吧,試試吧。”
“實在不行,讓孩子和女人進入大商,我們在城外,死戰守護。”
“大汗。”
“大王,我去找他們談……”一名年輕人站出來,他隻想讓,母親和弟弟妹妹們進入城中,讓他們活下去。
……
黃飛虎立於城頭,審視著關下高舉白旗的鬼戎少年。
“拉他上來。”
幾名士卒放下吊籃,將少年緩緩拉上城牆。
少年剛落地就踉蹌了一下,跪地恭敬行禮:
“尊敬的大商將軍,我是鬼戎部的……”
“你們來這裡乾什麼?帶著全族老小來我城關之下,意欲何為?”
“北方有實力強大的妖魔,我們……我們實在抵擋不住。”
“我們願意投降,服從大商治理,你們能不能讓我們進城,共同防禦,抵抗妖獸。”
“嗬。”
惡來冷笑:“憑什麼能相信你們是不是詐降?”
少年急得眼眶發火:“那……那能讓我們的孩子和女人進城嗎?我們男人在外麵幫你們守城。”
“你說的妖獸你見過嗎?長什麼樣?”
“見過,身形高大……”
黃飛虎與惡來交換了個眼神。
“現在不行。”
黃飛虎最終開口:“若是真有妖獸來襲……可以考慮讓你們的女人和孩子入城。”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少年聞言,直接跪地叩首,額頭在地方磕得砰砰作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