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本身也要去上衛生間,她感激地點點頭,站起來走出去。
淩晨一、二點的喬家老宅,顯得格外的冷清,路燈可能是安得太久的緣故,朦朦朧朧的,連院裡的名花名草、稀珍植物都似乎進入了沉睡,。
如夢沿著祠堂的路一直往前走,白天她記得衛生間是在這個方向的。
走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走到廚房這邊來了,她對自己是個路癡很是惱火,白天還專門記了路的,現在都走錯了。
正要折返身,聽見旁邊的房間傳來了聲音,難道這深更半夜還有小偷不成?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隻見兩個下人對坐在廚房裡在烤火,這麼晚了,他們還沒有休息?
她正想走過去勸他們去休息。
“哎,這會都二點鐘了,大公子應該不會宵夜了吧!”左邊的下人打個哈欠,“餘嫂,要不,你再去問問。”
右邊的餘嫂跟著打個哈欠,看一眼冒著熱氣的灶膛,“我才過去看了一會兒,哪有那麼快!不宵夜也得守著,萬一等會他們要個東西怎麼辦?”
“你看你這個樣子,真是先生、夫人把你們養懶了!”餘嫂瞪她一眼,“老太爺在的時候,你們天天值夜,還不是過了?”
“現在先生、夫人不在這裡了,難得讓你值一晚上。”餘嫂站起來,揭開鍋蓋看一眼,又蓋上,“你看你那樣,就給抽了鴉片煙似的,哈欠不斷,眼淚不斷。”
看完,又坐回到凳子上,“守著吧!再難也就一晚上。”
原來是兩個值夜的下人,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在等喬墨琛把紙燒完。
如夢正想著,是不是要去找喬墨琛問一問,如果沒有需要,就讓這些人先去休息吧!
山上的秋夜還是比較冷的,坐著實在熬人。
左邊的那個下人的聲音又輕輕地傳來,“哎,餘嫂,咱大公子幾年不見,長得真帥,他未婚妻也好漂亮!”
“真是個豬腦子,不漂亮的能入得了咱喬家的眼嗎?”
“不是,我是想說,她不僅漂亮,還挺能乾的,不像有些嬌貴的小姐,除了會指東劃西外,什麼都不懂吧,還瞎指揮。”
“說你是個豬腦子,你還不信,先生、夫人是乾什麼的,他們可是火眼金睛,再精明的妖怪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餘嫂戳一下左邊下人的腦袋,“喬家這麼大的家業,一般的小姐,能入得他們的法眼嗎?”
“也是啊!”
“哎,餘嫂,我就悄悄地問一句。”左邊下人前後掃一圈,聲音壓得更低,“這會也沒有彆人,那個什麼咒,是不是真的?會不會真的會死呀?”
“你想死,是不是?”餘嫂的聲音一改剛才的戲謔與親和,代之而起的是緊張和嚴厲。
“不是,我是看那個,能乾又漂亮,感覺太可惜了!”
……
聲音越來越小,如夢正要把耳朵貼近門,一雙手忽然從後麵捂住她耳朵,把她往後一拉,她便倒在一個寬闊結實的胸膛裡,一股雪杉冷冽的氣息撲鼻而來。
衝到嗓子上的驚尖立馬一個緊急刹車。
她推開他,站直抬頭,看見喬墨琛在深夜中就那麼幽幽地盯著她。
如夢有種偷聽彆人被抓包的感覺,她理一下頭發,輕咳一聲,“那個,我剛才想去衛生間,走錯方向了。”
“聽見什麼了?”喬墨琛不接她的話題,語氣中帶著冷淡,仿佛深夜中的樹梢經過的秋風,冰冰涼涼的,浸入本就清冷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