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到渾身浴血的伍習,不禁雙眼濕潤。
含淚狂奔了過去,開口哭訴道:
“夫君,張繡將軍並未動我,隻是讓我在外室休息。”
“還言明明天要為我討一個公道,我們不能錯殺他啊。”
“倒是這郭汜,我,我沒臉見您了!”
伍習聞言不禁雙眼一濕,咬牙開口喝道:
“給我把郭汜的屍體拖出來,挫骨揚灰!”
“夷平郭汜三族,以泄我心頭之恨!”
看到士卒都撤了出去,張繡不禁暗送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自己雖有曹賊的病,
卻也有曹賊的命。
院落之中,伍習手持戰刀將王氏推到身後,
目光看向張繡,卻是不知該如何處置對方。
自己連郭汜都殺了,壓根就沒想過要繼續苟活下去,.
也不在乎多殺一個張繡了,神色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察覺到伍習的目光不善,張繡不禁眼神微眯。
現在郭汜已死,自己雖然能夠擊敗郭汜的殘黨。
但與之相比,利用伍習等人穩固人心,
顯然更為劃算,微微一笑輕聲開口說道:
“哦?想殺我?”
“哼,算你走運沒有動我夫人。”
“不然縱使你大軍就在城外,我拚著一條性命,也要將你千刀萬剮!”
伍習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開始安慰起自己的妻子來。
張繡卻是微微一笑,這伍習也算是條漢子。
比起那些委曲求全,苟且偷生的人來,
要強上不少,至少比自己殺的李嚴要強。
正在這時,胡車兒帶著府外的數百親衛,
也趕到了現場,身上明顯有搏殺的痕跡。
人數上,也少了一小半。
張繡不禁臉皮一抽,心中默默一歎。
雖然知道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但還是有些惋惜。
如果能夠早些說清楚,也就不用折損人馬了。
製止了胡車兒開口,讓其帶人站到一旁。
轉頭看向伍習淡淡的一笑,輕聲開口說道:
“伍習,你也是個性情中人!”
“既然已經殺了郭汜,可願投效我?”
“我可保你夫妻二人性命,你仍舊率領本部人馬為我效力,如何?”
聽到張繡的話,伍習不由得一愣。
自己先前殺紅了眼,卻是連張繡也想順便解決。
此時才幡然想到,城外便是張繡的大軍。
如果對方和自己裡應外合,這郭汜自己殺就殺了。
反倒是有功於張繡,想到此處,。
伍習的眼中,不禁重新煥發出希望。
身後的王氏,也輕輕拉扯伍習的衣角。
“夫君,張將軍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可如此對他。”
伍習的臉色尷尬,和張繡對視了良久。
這才緩緩對著張繡半跪下去,沉聲開口說道:
“隻要能保全我一家老小性命,末將彆無所求。”
直到此時,張繡才露出會心的笑意。
連忙扶起伍習,開口笑道:
“你可是我的大功臣,郭汜的家眷你自行處理,我絕不乾涉。”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打開城門,放我的大軍入城。”
“如此一來,萬事可定!”
伍習點了點頭,此時自己已經全無退路。
把自己的妻子先安放在張繡處,自己轉身便走。
聞著空氣中嗆人的血腥味,張繡不禁開口輕笑道:
“看來今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夜啊。”
典韋撓了撓頭,神情有些不解。
仿佛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主公,我收回之前的話。”
“嗯?”
“你比曹操,眼光要高一點。”
“............”
“你這麼說,曹操他知道嗎?”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張繡一直和典韋、胡車兒等人,
待在太守府的小院中,沒有貿然出去走動。
以免在外麵,被亂軍不分敵我的衝殺。
太守府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隨即率先趕到的正是胡赤兒。
一見到張繡,胡赤兒便立即半跪在地上。
“主公,末將來遲,請主公恕罪。”
張繡揮了揮手,示意胡赤兒站起來,輕聲開口問道:
“城中的情況,如何了?”
胡赤兒眼神一亮,飛快的開口說道:
“不知為何,這藍田的城門突然大開。”
“賈大人和徐軍師商議了一番,覺得是城中發生了兵變。”
“立即讓我等領軍分批入城,進來後才得知,他娘的伍習反了。”
“可是便宜了我們,現在外麵有龐監軍和徐軍師在指揮。”
“我直接領兵前來救援,外麵的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