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得像深沉的暮色,視野所見一片昏暗,豆子大的雨滴帶著要砸死人的氣勢密密麻麻狠狠打下來。
大風中樹木瘋狂搖擺,像是要被連根拔起。
窗戶和門被雨滴打得啪啪響。
萬青柳聽著被風吹得咚咚顫動的門窗,嘖嘖感歎:“好幾年沒看見這麼大的雨了。”
雖然每年都會有雨季,但也不是每個雨季都會下這麼大的暴雨,像是往年,就是大雨接小雨,陰天接大雨,中間夾著停不下來的綿綿細雨。
總之看不見太陽就對了,大概就是六月份,持續到七月份,結束之後天一下就熱起來。
今年是停不下的大雨醞釀好幾場能把人澆個透心涼的嘩嘩暴雨,那風呼哧呼哧像是要把人吹飛似的。
屋裡的牆都要發黴了。
河裡水位線那是一夜之間就滿到了岸上,河邊的田地和菜地一片汪洋。
花晚遲坐在門邊看外麵的電閃雷鳴加特大暴雨,若有所思。
“老祖宗,這麼大的雨豈不是有很多人會受災?”
雖然有點缺德,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那麼一點期待,刷功德的機會又來了。
老祖宗:“若是為了功德而期待災害,反倒是失去了功德本來的意義。”
道理花晚遲都懂,但是人嘛,哪裡又能做到絕對的偉光正呢。
她心虛咳嗽兩聲:“好吧,希望洪災不會太嚴重。”
老祖宗的時間安排似乎是跟著學校走的,學校停課,老祖宗也就沒給她安排課程。
這會兒外麵下雨,又沒法出去,家裡的電視也沒信號,花晚遲可謂是無聊得很。
她突發奇想,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給村裡的小朋友加點課程難度。
一想到這個,又想像到小孩子們皺著的苦臉,花晚遲桀桀一笑,起身跑回房間拿起紙筆刷刷又寫又畫起來。
那頭,萬青柳去廚房切了點水果,端給了花晚麗,瞅了瞅她的肚子,問:
“還有幾個月生?”
花晚麗看著自己肚子估摸了一下:“應該就是秋天吧,可能也就九十月份的事。”
雖然她的孕期反應沒有那麼嚴重,但懷孕依舊不是什麼好受的事,花晚麗打定了主意,等到這胎生了,就去結紮。
生娃很痛苦,養娃也沒好到哪去。
反正她都已經有兩個了,生再多純粹是給自己添堵。
“奶,你說這胎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萬青柳反問:“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花晚麗其實還是很希望這一胎是個女孩的,一是她已經有了個兒子,再要個女兒湊個兒女雙全。
再就是有了女孩就可以給她打扮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和遲遲和柚柚一樣,又聰明又好看。
方建中也希望這是個女兒,反正他又沒有傳宗接代的任務,有了個兒子,再來一個兒子就不新鮮了。
先前萬青柳給了花敬民的兒子一個金的平安鎖,過年的時候又送了小樂一個,還送了香香兩個金手鐲。
花晚麗的這一胎,她就打算打個金項圈,重量一樣,也就不算厚此薄彼了。
絮絮叨叨又聊了點有的沒的,萬青柳問:“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奶給你做?”
花晚麗那眼睛一下就冒光了,這個年代的人從缺衣少食過來的,哪有不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