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花晚遲和這一家三口談天談地,從宋成秀口中得知,他們是來找梁家人的。
畢竟宋延熹小朋友之前是梁家的孩子,把他接回去認祖歸宗總要和梁家有個交代。
另外,也要把小孩的戶籍遷到汴京。
聽到這裡,花晚遲看宋成秀的眼神不禁有些怪異。
不是,這哥們都當皇帝了,居然還要親自給孩子遷戶籍,多少有點過於接地氣了。
宋成秀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花晚遲知道得清清楚楚,此刻拱著手表示:
“花兄的恩情無以為報,若有我能做的,儘管吩咐。”
花晚遲擺擺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說完,她不經意感歎了一句:“其實也是巧合,我本是要前去蘇州,見識一下那裡的絲繡技藝,沒成想就碰見了你們,也算是一場緣分。”
聞言宋成秀若有所思,隨後笑道:“原來花公子喜歡絲繡,恰好我家裡有些藏品,不知花兄可願耽誤一些時間?”
花晚遲登時笑眯眯的:“無妨。”
正說著話,正巧收到消息的臨安府尹戰戰兢兢帶著人來恭迎皇帝,畢竟皇帝突然來了臨安,又險些在臨安的管轄範圍內丟了命,臨安府尹後怕不已。
“臣拜見官家,見過皇貴妃,皇子殿下。”
宋成秀登時露出些許得意的表情,整個人的身姿都端了起來。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花晚遲,似乎是想看她的反應,花晚遲很配合地露出驚訝和些許激動。
“原來你是……”
花晚遲立刻收聲,然後趕緊行禮,“參見陛下,請恕草民先前不敬。”
宋成秀瞅著是挺滿意這個反應的,點了點頭,笑道:“花公子不必多禮,快請平身。”
花晚遲配合著皇帝的表演,看向宋延熹小朋友,訝然:“原來你竟是皇嗣!”
宋延熹小朋友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有點雀躍,他一直對自己的真實身份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這會兒才後知後覺感到似乎自己的身份好像很不得了。
“爹爹,娘親,花公子幫了我們好多,可以賞賜他嗎?”
花晚遲表麵不顯,心裡樂開了花。
皇帝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彆的不說,就是那些僅供皇家的宮窯瓷器就已經很不得了了。
黃貴妃路上已經聽說了花晚遲和宋延熹的事情,當下看著花晚遲臉上帶著感謝之意。
“聽說我妹妹和花公子也認識,公子應該知道,我妹妹有一個繡莊,若是公子喜歡繡品,我宮裡也有許多精品。”
說到黃掌櫃,花晚遲好奇問了一嘴:“先前聽說黃掌櫃被抓走了,現在她可還安好?”
黃貴妃微微歎了口氣:“我和官家出發之前,妹妹已經被放出來了,倒是……”
說到這裡,她猛的瞪大雙眼,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驚訝失聲。
“花公子——原來你就是那個被通緝的義士!”
宋成秀聞言轉頭看過來,眼裡也帶著一絲驚異。
他收到過李廣英的飛鴿傳書,信上寫了這麼個人,給他們送了很多很多的糧食。
他正覺得稀奇,普天之下難道還有比中原更豐產富饒之地嗎?那人到底是怎麼搞來這麼多這麼好的糧食的?
甚至那人似乎被田毅仁冠上私吞軍糧的罪名上了通緝令。
原本他還並沒有聯想到一起,實在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和紙上畫的多多少少會有些差異。
如今他才猛然覺察出——花晚遲的確就是通緝令上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