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是掙錢,當工人都不知道要攢幾年才能攢到一個月掙的。”
說到這個,花敬民不禁想到當年自己退伍回家時狼狽的樣子。
那真是有點恍若隔世了。
人有錢了之後,就覺得錢沒勁了,總想折騰點什麼試圖留下人活過的痕跡。
花敬民就覺得,如果自己還能當兵,不掙那麼多錢也不是不行。
當然,他已經這麼大年紀,是不可能再入伍了。
現在有老婆孩子,還有錢,也沒什麼不知足的了。
正想些有的沒的,周寶珍突然拉了一下他的棉襖。
花敬民回過神來,看見周寶珍的眼神指向隔壁的一個座位,他順著看去,就見一個滿臉寫著不好惹的急躁婦女抱著一個睡著的孩子。
這人眼神不安分地到處瞟著,看其他小孩的次數尤其多。
花敬民看向周寶珍,眼裡露出些疑惑。
周寶珍點點頭:“敬民,就是你想的那樣。”
花敬民神色突然鄭重起來,目光有些銳利地看向那個抱小孩的女人。
他站起身:“我去上個廁所。”
隨後路過那個女人,身影停頓了一下,而後看向那個小孩,說道:
“喲,這孩子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啊,是生病了吧?”
突然發出的聲音讓本就有些緊張的女人渾身顫了一下,目光下意識飛快地看向說話的源頭,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站在旁邊的高大身影發出的聲音。
“是啊,”她聲音先是帶了點急促,隨後鎮定下來,說,“這孩子在路上吹了點風,上了車就發燒了,一直睡不醒,真叫人沒什麼辦法。”
“小孩的病可不能大意,還是到了站趕快送到醫院看看吧。”
說完,花敬民伸手想摸摸孩子額頭,女人抱著孩子慌張躲開,心虛笑道:
“你說的是啊,不過我們的小孩我們自己會管,不勞你操心。”
花敬民眼神幽幽:“這孩子看上去怎麼更像是被下了藥?”
女人臉上瞬間慌了神,“他就是生病了,你什麼意思,我又不是拐子,平白無故給孩子下什麼藥?”
她激動地一口氣說完,仍然心虛,就抱著小孩打算離開座位。
花敬民一把抓住她,她慌亂間瞬間朝著一個方向看去,花敬民順著視線一望,就看見車廂中部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躲閃了一下目光。
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懷裡的孩子也很小,看上去也不像是老手。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她懷裡的孩子吭都沒吭一聲。
旁邊的乘客注意到這裡,反應過來了,“這不會是拐子吧?”
隨後大家聲音逐漸變大,亂哄哄喊道:“誰家小孩丟了的?”
有人就趁機把乘務員叫了過來,乘務員一臉嚴肅地對著女人盤問起來。
不遠處的男同夥見狀想溜,花敬民一把踏著座位飛奔過去把他製服在地。
花敬民轉頭喊乘務員:“乘務員同誌,這人是同夥,不能把他放跑了!”
車廂的混亂吸引了其他車廂的人來看熱鬨,看見拐子被製服,大家都鼓起了掌。
“好!拐子太可惡了!就應該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