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
秦嘯天深邃的目光如同鷹隼,牢牢鎖定在秦風身上,似乎要將他從裡到外徹底看穿。
兩側的長老,個個氣息沉凝,目光或明或暗,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
那隱藏的殺意,雖然微弱,卻如毒蛇般冰冷,纏繞在秦風的感知中。
“秦風。”
秦嘯天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今日在演武場的表現,很……出人意料。”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詞語,又像是在施加壓力。
秦風神色不變,依舊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僥幸而已。”
“僥幸?”旁邊一位鷹鉤鼻長老冷哼一聲,語氣帶著明顯的質疑,“廢掉秦昊的氣海,重創秦莽,這也是僥幸?”
他的聲音尖銳,帶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三長老慎言。”秦風抬眼,目光平靜地迎向對方,“演武場上,拳腳無眼。秦昊咄咄逼人,欲下殺手,我若不反擊,此刻躺在那裡的,便是我了。至於秦莽長老……”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他身為執法長老,卻偏袒不公,對我悍然出手,難道不該付出代價嗎?”
“放肆!”三長老怒喝,身上玄階的氣勢勃然爆發,壓向秦風。
然而,那氣勢如同泥牛入海,在秦風身前三尺處便消弭於無形。
秦風依舊站得筆直,仿佛那壓力隻是清風拂麵。
這一幕,讓包括秦嘯天在內的所有人,瞳孔都是微微一縮。
硬抗玄階的氣勢壓迫而麵不改色?
這絕不是一個剛剛覺醒,甚至可能隻是黃階初期的武者能做到的!
這家夥,藏得太深了!
秦嘯天眼中精光一閃,抬手製止了還要發作的三長老。
“夠了。”他聲音依舊低沉,但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今日之事,家族自有公論。秦昊、秦莽有錯在先,但你下手也確實重了些。”
他看著秦風,緩緩道:“念在你剛剛恢複,心性不穩,這次便不予追究。但下不為例。”
不予追究?
秦風心中冷笑。
說得輕巧。
若他今日還是那個廢物,恐怕早已被秦莽一掌拍死,秦嘯天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吧?
現在輕飄飄一句“下不為例”,不過是因為自己展現了“價值”和“威脅”。
“多謝家主寬宏。”秦風從善如流,微微躬身。
他知道,這隻是試探,或者說,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
秦嘯天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打破了書房的沉寂。
“今晚,府中設宴,款待幾位來自皇城的朋友。”他目光再次落在秦風身上,“你也一起參加吧。”
來了。
秦風心頭一動。
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嗎?
將他推到台前,讓更多人看到他這個“變數”?
是想借他人之手打壓他,還是另有圖謀?
“是,家主。”秦風沒有猶豫,直接應下。
他也想看看,這秦家,這皇城,究竟藏著多少牛鬼蛇神。
而且……
他再次感受了一下乾坤熔爐。
那縷猩紅氣息的指引,依舊模糊地指向後山禁地。
但同時,他隱隱覺得,這秦府之內,似乎還有其他微弱的、與那股力量相似的波動。
或許,宴會上會有線索?
“嗯,你先下去準備吧。”秦嘯天揮了揮手,不再多言。
秦風再次行禮,轉身離開了書房。
在他身後,書房的門被關上。
三長老立刻忍不住道:“家主!就這麼放過他?此子心性狠辣,今日能廢秦昊,明日就可能噬主!”
“他隱藏得太深了!”另一位長老也沉聲道,“我竟然完全看不透他的修為!這絕不正常!”
秦嘯天麵沉如水,手指依舊敲擊著桌麵。
“急什麼?”他冷冷道,“他的底細,遲早會露出來。今晚的宴會,就是一個機會。”
“皇城那幾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讓他們去試試秦風的深淺,豈不更好?”
“而且……”秦嘯天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我更在意的,是他如何突然恢複,又如何擁有這般實力的。這背後若是有什麼秘密……”
幾位長老聞言,神色各異,但眼中的貪婪和忌憚,卻更加濃鬱了。
一個能讓廢物一飛衝天的秘密……誰不想要?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秦府的宴會廳,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作為皇城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宴會自然是氣派非凡。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廳內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來自皇城各方勢力的人物齊聚一堂。
有身著華貴蟒袍,氣度雍容的皇子代表。
有來自頂級宗門,眼神銳利,氣息內斂的年輕弟子。
有其他古老世家的核心成員,彼此談笑風生,眼神卻在暗中交流。
還有來自丹師聯盟、器師聯盟、商會聯盟的高層,他們雖然修為不一定頂尖,但人脈和財富卻是不容小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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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宴會廳,就是一個微縮的皇城權力場。
當秦風一襲青衫,緩步踏入宴會廳時,嘈雜的氣氛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
無數道目光,或好奇,或審視,或玩味,或不屑,齊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秦家那個著名的“廢物”少爺,今日竟然出現在了如此重要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