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趙乾坤與黃敏走出飯館,走在大街上閒聊。
這時,兩人走到一家發廊店前。
隻見宣傳語上,明晃晃的寫著:“洗剪2塊,吹30。”
趙乾坤還沒意識到什麼,卻見黃敏腳步停下了。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遲疑的問道:
“趙乾坤,你,要不要進去洗洗?”
趙乾坤愕然回頭,隨即醒悟。
他連連擺手:“免了免了,我們之間不用來這套。”
黃敏悄然鬆了口氣,臉上重新出現笑容。
與黃敏告彆後,趙乾坤漫步在神女大道上。
看著昏暗的江麵,一盞橘紅色導航燈在江中起起伏伏。
如同前世的人生,一生飄泊,從未上岸。
誰不想大富大貴呢,可前世的自己,工作換了又換,朝不保夕,吃了上頓沒下頓,龜縮在隔斷房內苟延殘喘、艱難度日,卑微痛苦,還有難以疏解的煎熬與絕望,每天一睜眼,等待他的不是溫暖的晨曦,更沒有柔情似水的家人低語,而是一張張冰冷的賬單。
蝸居在千萬人的超級大都市,看似是所謂的‘城裡人’,實際上不過是一隻求取溫暖都異常艱難的寄生蟲罷了。
城裡容不下自己了肉身,那件類似孔乙己的長衫仿佛是一道無形的枷鎖,禁錮著趙乾坤的尊嚴與驕傲,讓他沒臉回到老家鄉下,寧願老死城裡,也不願歸老鄉下。
最終,苟活了三十年後,前世的趙乾坤,鬱鬱而終,孤獨的死在十平米出租屋內。
可似乎上天開眼,給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機會。
好似苦儘甘來,讓他有機會窺探到一絲來自社會上層的無限風光。
趙乾坤漸漸從恍惚中醒來,變得清明與冷靜。
他攤開雙手,再次確信,自己確實重生了。
又摸出兩把鑰匙。
冷冰冰的鐵製鑰匙,帶給趙乾坤不僅僅是‘有房一族’的底氣,更是實打實的安全感。
“您好,這是您的簽證,請收好。”
過海關時,工作人員將趙乾坤的通行證遞給他,禮貌且微笑的說道。
趙乾坤收好通行證,道了聲謝:“謝謝。”
香江維多利亞港,暖陽揮灑平闊海麵,波光粼粼,璀璨金黃。
趙乾坤迎風而立,神情舒適,體內神秘心經功法自動運轉,肆意攫取著這片處女地上的所有天地靈氣。
他一身休閒裝扮,趴在欄杆上,靜靜的欣賞著岸邊風光,對岸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建築成群,仿若層巒疊嶂的遠山青黛,此起彼伏,數不勝數,與接天一線的湛藍海麵相互映襯,共同構成青碧銀藍色的現代水墨畫。
晚風拂過臉龐,將他的頭發吹的淩亂無比,擺渡船輪橫向半渡,四周遊客們紛紛發出驚歎聲,溢美之詞讚不絕,可趙乾坤卻恰恰相反,不僅一臉平靜,反而將原本躁動的心情強行摁了下來,愈發心平氣和。
這次來香江,是為見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年近四十的再婚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