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有些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司清嘉眯了眯眼,語調拔高些許。
她轉頭望向神色平靜的月懿公主,開口:“敢問公主,玄雁卵會通過何種方式擇主?”
月懿公主仿佛很感激司清嘉的出言維護,頗為誠摯的道:“傳說中,玄雁卵誕於行浴之際,與一朵白蓮相伴而生,擇主也需要通過特殊的方法來驗證。”
司清嘉掌心略微見汗,追問:“什麼方法?”
“受試者親自將玄雁卵放進瓷碗當中,再倒入清水,若有異象,則代表其是神卵的有緣人。”月懿公主溫聲回答。
司菀聽得直皺眉。
定安伯麵上的譏誚之色也越發濃鬱,“異象?未免太過於籠統兒戲了,什麼是異象?玄雁卵突然孵化是異象,瓷碗摔落在地,此卵安然無恙,也是異象。如無標準,旁人又該如何評判?”
旁人想不明白,定安伯徐琰作為徐惠妃的胞弟,為何會如此針對一位異邦公主。
但定安伯也有苦衷——
皇帝打定主意與大月國聯姻,這位月懿公主十有八九會挑選一名皇子,當成駙馬的人選,若她挑中了七皇子,七皇子便再無繼位的可能。
屆時,徐家幾代人的努力、數十年的謀劃,皆會淪為泡影,定安伯又怎能甘心?
他必須使儘渾身解數,阻止這樁婚事。
因此,才會在賞花宴上,百般刁難,當眾讓月懿公主下不來台。
不然的話,玄雁卵的真假,又什麼關係?
司清嘉不知內情,此刻她內心唯一的想法,便是將這份機緣牢牢攥在手中,在定安伯發難的關頭挺身而出,起碼能接近月懿公主。
她正色反駁:“伯爺縱有千般懷疑,都不如親自嘗試一番,是虛是實、是真是幻,便也分明了。”
“孝安郡主,你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本官是男子,自是沒有祈求玄雁卵認可的道理,但妙兒,連帶著郡主那兩個妹妹,都是尚未出嫁的閨閣女子,她們同你胡鬨一場,更能證明玄雁卵擇主,乃是無稽之談。”
嘴上這麼說著,定安伯心裡卻將司清嘉罵了個狗血噴頭,隻覺得此女不愧是司長鈞的親骨肉,父女倆如出一轍的愚蠢,簡直礙眼。
司清寧瞪大雙眼,下意識攥緊司菀的衣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也遭了牽連。
“二姐姐,我不想要什麼玄雁卵。”
想起赴宴前,母親耳提麵命,提醒她勢必要謹慎小心,莫要被大姐姐帶累,司清寧咬了咬牙,都快哭了。
她已經按照母親的吩咐,離司清嘉遠著些,為何還如此倒黴?
難不成大姐姐真是個刑克六親的災星?
司清寧抖若篩糠,整個人貼在司菀身上。
司菀睨她一眼,低聲道:“怕什麼?大姐姐對那枚玄雁卵誌在必得,威遠侯府的徐姑娘也躍躍欲試,你我不過是用來湊人頭的罷了,無需著急。”
說這話時,司菀望向定安伯。
此人好歹還是保有幾分理智,沒敢將景玉公主卷進來。
“既然伯爺定好了人選,那便開始罷。”月懿公主麵帶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
徐妙三兩步衝上前,將秦國公府姐妹三人擠在後麵。
司清嘉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
徐妙將袖襟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作勢要拿起玄雁卵,卻被月懿公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