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自有辦法。”
趙德妃離開後,係統無機質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司清嘉:氣運值三十九】
司菀眨眼,有些驚詫。
她沒想到被剝奪了郡主之位,前往水月庵帶發修行,竟會讓司清嘉的氣運值連跌六點。
看來,司清嘉徹底被皇帝厭棄,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父女三人坐上回府的馬車。
入宮前,司清嘉雄赳氣昂,滿臉傲然,仿佛打了勝仗的將軍般,就連頭發絲都透著得意。
但返程路上的她,垂頭喪氣,麵若金紙,好似受了天大的折磨。
對比分外鮮明。
司菀坐在司清嘉對麵,狀似關切的道:“如今天氣漸暖,大姐姐去水月庵清修,可得準備幾身輕薄的衣裳,庵堂的僧袍,你怕是穿不慣……”
“不用你假好心!”
司清嘉瞪著司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活了這麼多年,她從未像今日這般憋屈無助過。
明明她距離“上天眷顧、福澤深厚”的美名,僅有一步之遙,卻被司菀這個賤人毀了,憑什麼?
“大姐姐,我隻是關心你。”
司菀語氣平靜,她側身,將窗扇支起來,省得被阿魏氣味熏得心煩意亂。
看見司菀的動作,司清嘉心裡越發難受,捂著臉,哭得撕心裂肺。
可秦國公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
隻差一點。
他就被這個不孝女害死了!
幸好聖上寬宏,沒有因司清嘉的放肆胡為責罰於他,否則秦國公真不知道該如何脫身。
馬車剛抵達公府門前,司菀掀開車簾,便瞧見有不少奴仆在焚燒蒼術。
濃煙滾滾,灰燼飄飛。
空氣中彌漫著苦澀的味道。
“他們這是做什麼?”秦國公擰眉問。
司菀故作擔憂:“日前京城隱有傳聞,說好些人得了怪病,渾身長滿膿包,皮肉潰爛,不成人形,估摸著是染上瘟疫了。
祖母怕家中也過了病氣,便吩咐奴才們經常灑掃庭院,再用藥煙熏蒸,也有辟穢解毒之效。”
聽到司菀的話,原本不斷垂淚的司清嘉,突然止住了哭泣,愕然抬起頭,沙啞著嗓子問:
“什麼疫病?我怎麼沒聽說過?”
司菀出言解釋:“大姐姐整日閉門謝客,我也無從得見,便派人知會了蘭溪一聲,難不成那丫鬟躲懶,沒告訴大姐姐?”
司清嘉嘴唇哆嗦著,眼底滿是驚恐。
她怕的不是疫病,而是方才司菀所說的症狀。
要知道,鉛毒入骨的姨娘,症狀便與司菀描述的彆無二致。
若是官府派人清查患者,姨娘根本無從躲藏,定會被當作病患帶到癘遷所。
而那時,她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
萬一被人發現她是秦國公府“已死”的妾室,自己隻怕連水月庵都去不得,會被皇帝判處流刑。
屆時哪還有活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