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懿公主瞥了司菀一眼,野性美麗的臉龐閃過諷刺之色。
司菀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內宅女子,縱有些運道,依舊如同井底之蛙般,眼界僅局限於四四方方的地界兒。
區區龍舟爭標而已,又沒讓她下場,也沒讓她添些彩頭,何必緊張成這樣?
平白落了下乘,惹人發笑。
察覺到月懿公主的視線,司菀也不以為忤。
她兀自上前,目光落在河麵的龍舟之上。
按照規則,龍舟需環繞觀競渡台兩周,方能決出勝負。
剛劃過第一圈時,太子的隊伍已經占據了上風。
青年位於最前方,高大身軀早已被冰冷河水打濕,衣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寬闊的胸膛以及勁瘦有力的窄腰。
而他身後的軍士,早已在大營中同吃同住多年,共同操練,共同上陣殺敵,是真正過命的交情。
無論默契還是配合,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也無須像其他兩位皇子那般,臨陣磨槍,擺出一副唬人的陣仗。
實際上半點用處也無。
隨著時間推移,七皇子的隊伍後繼乏力,又因被超越的緣故,情緒越發焦灼。
那艘龍舟左右搖擺,無法穩住行駛的方向,被遠遠甩在後麵,甚至連五皇子的龍舟都超了過去。
七皇子瞪著正前方的太子,眼珠子裡都快噴出火星了。
顯然失了平常心。
見爭標的局勢如此激烈,皇帝不由朗聲大笑:“原以為老七能贏,沒想到竟讓太子壓了一頭,委實精彩!”
徐惠妃臉色蒼白些許,唇角勾起的笑容也有些勉強,顯然在極力克製自己內心的不悅。
在她看來,太子雖是元後所出,卻是被毫無人性的畜生養大的,不通禮數,有違綱常。
這樣的人坐在儲君的位置上,大齊的顏麵何在?
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又豈能瞑目?
徐惠妃滿心不甘,覺得她的孩兒比太子強出百倍,偏生後妃不得插手乾政,更不能左右立儲這樣的大事。
即便徐惠妃再想讓七皇子繼承皇位,也沒膽子表露出分毫,生怕惹得聖上忌憚。
爭標仍在繼續。
正當太子即將奪魁時,異變陡生。
一群刺客突然自人群中現身,他們手持長刀,毫不留情的對著周圍的文武百官及高門女眷劈砍。
鋒利的武器在日光照射下,閃爍著耀目寒光。
十幾艘龍舟之中,僅有兩艘被刺客伏擊。
而五皇子和七皇子,就是那兩個倒黴鬼。
隻因二人沒有上陣殺敵的經驗,龍舟隊伍裡的人,也是從府邸侍衛中挑選出來的,刺客極容易混入其中。
倒是太子所在的那艘龍舟,全是從軍近十年的老兵油子。
還沒等刺客登船,便會被認出來,團團圍住,哪還有半點活路可言?
因此,便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護駕!快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