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必須要趕在太後再次將她塑成菩薩像前,徹底毀了七皇子。
這樣一來,皇帝才能收回成命,解除婚約。
司清嘉可不想將後半生都蹉跎在一個廢人身上。
七皇子若是不能傳宗接代,乾脆剃了頭發,去寺廟修行一段時日,也好過終日陰沉著臉,將罪責全部歸在女子身上。
委實沒用。
七皇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與司清嘉相識數載,感情深厚,彼此之間十分了解。
現下他雖有些神誌不清,心裡卻明白,此事恐怕與司清嘉脫不了乾係。
她就是個毒婦!
“回府?”七皇子麵皮一陣抖動,死死攥住司清嘉的手腕,將後者拖拽的一踉蹌。
“我也想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七皇子模樣猙獰,司清嘉嬌柔可憐。
世人皆憐弱。
周圍看客的心不由自主地偏向司清嘉。
“殿下怕是吃醉了酒,生出了誤會,司大姑娘隻是關心你,並無他意。”一名年歲頗大的貴婦勸道。
定安伯徐琰也走上前提醒,“司清嘉好歹是大月國的貴客,這會兒月懿公主和大月國的臣民還在,殿下不能做得太過。”
七皇子看向月懿公主。
這位素來溫和的公主麵色沉凝如水,盯著他的動作,神情不善。
“七殿下,清嘉是被玄雁卵自行擇取的主人,對大月國而言,尊貴無比。
若你不能善待她,那月懿會去陛下麵前,求他收回成命,莫要將我們大月的希望徹底毀於你手。”
“月懿公主,慎言!”七皇子陰瘮瘮開口。
他眼珠子裡爬滿密密麻麻的血絲,整個人好似嗜血的獸類,再無理智可言。
將青年扭曲可怖的神情收入眼底,司菀緩步行至太子身畔,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殿下,您瞧七皇子的模樣,熟不熟悉?”
太子頷首。
怎會不眼熟?
當初他吸入顛茄藥粉,處境比七皇子也好不了多少,幸而菀菀及時用冷水潑醒了他,才沒有釀成大禍。
“孤已經派人將番邦商人儘數驅逐出京城,香丸也儘數搜羅起來,混入石灰銷毀,沒曾想,還有漏網之魚。”
太子麵色陰沉。
司菀不覺得太子手下侍衛辦事不力,而是這些香丸的來源,與先前不同。
並非由番邦商人帶進京城,隻怕另有渠道。
餘光瞥了眼與七皇子對峙的月懿公主,她踮起腳,衝著太子低語幾句。
太子耳根通紅,強自鎮定的佇立在原地。
他手足無措,氣息也不似先前那般平穩。
“殿下,如此可好?”
太子輕咳一聲,“好。”
青年闊步上前,道:“七弟之所以如此暴躁,是先前遇刺受了重傷,用的藥於身體有損,情緒不太穩當,等停藥後即可恢複如常,諸位請多包涵。”
月懿公主眸光微閃,心下有些惱怒,不明白太子為何要橫插一杠。
七皇子分明是他的競爭對手,很有可能繼承皇位,若真名聲儘毀、淪為笑柄,對他豈不是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