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伯忍不住歎氣:
“娘娘,安平王已經請了太醫給殿下看診,但昨晚樊樓賓客眾多,一個兩個身份不凡,也不可能將他們堵了嘴,關在原地,眼下若傳出風聲,殿下的名譽隻怕……”
徐惠妃淚流不止,緩了許久,她才收斂情緒,說:
“馬上風本就是有人在造謠,當不得真,至於那些太醫,都隻會些尋常手段,連性烈的藥材都不敢用,恐怕也無法救治璽兒。”
“娘娘的意思是,另請高明?”定安伯問。
徐惠妃輕輕頷首。
“璽兒手中有一枚令牌,可以請水月庵的明淨師太出山,為他看診。
明淨師太針術出神入化,又精通醫理,是最後的希望了。”
定安伯道:“我這就去皇子府,將那枚令牌找出來,再前往水月庵請明淨師太。”
徐惠妃揉按著眉心,“等我稟明陛下,便出宮照料璽兒,不在旁邊守著他,我這顆心總是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補充道:“你抽了空,再給秦國公府送個信兒,讓司清嘉出麵探望璽兒。
她是璽兒的未婚妻,若情深意重,悉心照料,也能側麵佐證璽兒並非貪花好色之徒,有利於保全他的名譽。”
定安伯連連頷首,長姐在深宮浮沉多年,的確比他思慮得更周全。
他竟將司清嘉徹底忘在了腦後。
定安伯生怕貽誤了救治時機,沒再耽擱,離開皇宮,馬不停蹄趕往七皇子府,吩咐信得過的奴仆尋找那塊令牌。
可找了許久,依舊沒瞧見令牌的影子。
七皇子究竟將令牌放在何處?
定安伯急得直跺腳,衝著總管咆哮:“你當真沒見過那塊令牌?”
總管苦著臉,尖著嗓子回答:“奴才豈敢欺瞞伯爺?最後一次瞧見那塊令牌,都是去歲的事情了。
那會兒殿下與司大小姐好的似蜜裡調油,恰逢秦國公府的小少爺高燒不退,司大小姐想拿那塊令牌請明淨師太出手診治,兩人卻吵了嘴,殿下硬生生拖了三日,沒把令牌交出去。”
“然後呢?”定安伯追問。
“司大小姐鬨了脾氣,在水月庵山門外跪了一日,仍沒甚作用,最後還是司二小姐想了辦法,求請明淨師太出手,殿下的令牌也沒派上用場。”
總管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隱瞞。
定安伯卻不滿意這個答案。
沒了令牌,他連水月庵的山門都進不去,七皇子的身體又怎能痊愈?
眼下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關頭,半點耽擱不得。
“你再仔細想想!”定安伯催促。
總管急得抓耳撓腮,忽然雙眼暴亮,“司家小少爺退燒後,殿下和司大小姐又因此起了爭執,後來才重歸於好。
殿下會不會把令牌當成禮物,送給司大小姐了?”
聽到這話,定安伯怔愣片刻,也覺得不無可能。
畢竟男子在濃情蜜意時,為了哄女子歡心,什麼蠢事都做得出來。
將那塊令牌拿出來示好,亦在常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