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司清寧咽下甜湯,咕噥道:
“祖母,娘娘廟確實靈驗,淮南侯府的二姑娘嚴嘉慧,她嫂嫂吳氏求得了送子香露,剛用了一個多月,便診出了喜脈。”
二夫人在桌子底下踢了女兒一腳。
司清寧眼觀鼻鼻觀心,乖乖坐在原地,不再多言。
司菀用錦帕擦拭掌心,說:
“前些日子,孫女曾見過吳氏一麵,也瞧了瞧那瓶玄之又玄的香露。”
“如何?”
“香露氣味濃鬱,熏得人暈陶陶的,且那股味道與大姐姐身上的香味彆無二致。”
司清寧啊了一聲,發自內心道:“那也太晦氣了。”
想起大姐姐曾經做過的事情,再聯想到她的結局,司清寧難免心生抵觸。
秦國公狠狠瞪著她,嗬斥:
“清寧,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還需請嬤嬤再教你一回嗎?”
司清寧委屈的撇嘴。
老夫人看向司菀,麵上透著些許憂慮,“菀菀,可是香露有問題?”
“出家人當慈悲為懷,娘娘廟卻滿是銅臭,烏煙瘴氣,扯著神佛的大旗,在佛門清淨地做生意,就算那送子香露確能讓婦人懷上身孕,沒等到十月懷胎,瓜熟蒂落,誰又能保證產下的孩子一定健康呢?”
二夫人心頭一顫。
是啊,娘娘廟剛建成兩月有餘,即便傳出了不少喜訊,能不能生下健康的嬰胎還兩說。
二夫人那點小心思,好像被一盆冷水當頭潑灑下來,澆滅了。
趙氏握住女兒的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希望是她想多了。
“出了這道門,你可莫要胡言亂語!”秦國公忍不住說教,“京城的達官顯貴不知凡幾,他們一個兩個全都去了娘娘廟,與主持方丈交好,難道這些勳貴們都是傻子不成?定是這群大師有真本事,才能讓他們心悅誠服。”
司菀暗暗翻了個白眼。
係統也發出乾嘔的聲音。
“宿主,幸好你隨了你娘,若是跟你爹一樣,隻怕九尾金鳳也沒辦法涅槃了。”
司菀:“既然父親這麼相信娘娘廟,不如親自前往那處走一趟,添些香油錢,省得和同僚無話可談。”
“逆女!”秦國公狠狠拍了下桌子。
因擔任武舉主考官不力,秦國公不僅被罰俸一年,殿試也換成其他人主持。
平白惹了一身腥不算,還丟儘了臉麵。
這會兒被司菀譏誚,更是觸碰了秦國公十分敏感脆弱的神經,讓他惱羞成怒。
“司菀,你彆以為有太子殿下護著,便能為所欲為了!要不是你出身秦國公府,太子豈會多看你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