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恍然大悟:“你想讓他們同室操戈。”
“是也不是。”
並非司菀想打啞謎,而是她不確定大月王族之中,有沒有適宜的人選。
此人必須擁有王族血脈,且心存善念,方能帶領數百萬大月百姓,歸化於大齊,化乾戈為玉帛。
安平王打探消息的能耐一流,且獨具慧眼,倒是比她更擅長完成這項任務。
弄清司菀的心思後,安平王拍了拍胸脯,言之鑿鑿的保證。
“太子妃放心,包在本王身上。”
與司菀的有條不紊相比,月懿公主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短短時日,折損了上千名精兵不算,還有軍士漏了口風,將大齊太子趕至邊境的消息散播出去。
不多時,消息傳遍了偌大的國都。
誰人不知,太子有戰神之名,行軍布陣從無敗績,就連在草原長大的騎兵,也敗於他手。
隻要兵馬足夠,對付存糧不豐的大月豈不是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得知此事的大月王終於知道怕了,先是將嬌滴滴的美人趕出宮殿,隨即氣急敗壞的召見月懿公主,還叫來其他皇子以及不少文臣武將。
月懿公主剛踏進大殿,便瞧見了怒氣衝衝的大月王,以及滿臉幸災樂禍的幾個兄弟。
她躬身下拜,低聲喚了聲“父皇”。
“你還有臉叫我父皇?”
大月王麵皮抖了抖,他常年沉迷女色,眼下青黑一片,即便發怒,也少了幾分君王的威嚴,反倒顯得虛浮無力。
“之前你被大齊驅趕回來,我是怎麼說的?讓你安分守己,彆惹麻煩,這麼一個強鄰你都敢招惹,現在闖下大禍,連太子謝衍都給驚動了,真要把大月的百年基業都給葬送了嗎?”大月王痛心疾首。
聽到這樣的質問,月懿公主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大月王喝得酩酊大醉,趴在女人肚皮上的德行,神情中透著些許譏誚,反問:
“那父王倒是說說,謝衍召回糧商後,該以何種辦法謀得糧草,為百姓充饑?”
大月王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要有這份本事,也不會越過一眾王子,讓月懿一個公主代管朝政。
長女最優秀聰慧,最有野心,城府頗深又足夠狠毒。
比他更適合做大月王。
可月懿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了大齊金尊玉貴的太子。
一旦大齊下定決心,占領大月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大月王雖然昏聵無能,卻不想做亡國之君。
他承擔不起這樣的罵名,也無顏麵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瞥見父王堪稱痛苦的神情,二王子心底湧起絲絲快意。
這麼多年來,父皇一直寵信月懿,恨不得將她捧到天上去。
自己身為王子,總被月懿這個賤人壓過一頭,堪稱積怨已久,自始不能甘心。
親姐姐又如何?
反正也不是從同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哪有什麼姐弟之情可言?
若能借著大齊太子前來邊境的機會,徹底剪除月懿的羽翼,自己說不準能脫穎而出,越過一眾王子,成為新任的大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