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除藥膏後,太後一日比一日虛弱,加之剛挨過一波劇烈痛楚,她麵上露出疲乏之色。
見狀,嬤嬤趕忙將太後扶上床歇息。
為她擦身更衣,照顧得殷切備至。
當晚,太後便派暗衛將“誘因”,神不知鬼不覺送到了太師府。
翌日,辰時已過。
守在院外的丫鬟沒聽到動靜,心下覺得奇怪。
畢竟往日趙氏起得早,算算時間,這會兒都用過早飯,在竹園散步了。
丫鬟猶豫片刻,抬起手,輕輕叩門,房內卻安靜異常。
“姑奶奶?”
丫鬟推開雕花木門,繞過屏風,瞧見麵色慘白,早已昏死在床榻間的趙氏,嚇得驚叫出聲。
“來人啊!快來人!”
庭院的丫鬟奴才聞聲而至,不多時,趙夫人也快步趕到近前,用力按壓趙氏的人中。
那塊肌膚紅腫不堪,趙氏卻沒有任何反應。
看到這一幕,趙夫人抬手捂著心口,嗓音顫顫:
“芳娘莫不是犯了舊疾,否則怎會毫無知覺?還愣著作甚?快去請大夫!”
過了大半個時辰,司序,趙夫人母女,以及剛剛下朝的趙太師全都守在床頭。
看到母親昏迷不醒的模樣,司序眼眶裡含著兩泡淚,說不出的擔憂。
“大夫,我娘為何會突然昏厥過去?”他問。
“夫人本就患有舊疾,氣血虧虛,方才老朽為其診脈,發現她的情況比先前還要嚴重。”大夫忍不住歎息。
“之前是取來至親之血作為藥引,給母親服用,如今我已經長大了,您看需要多少血,我都能取!”
司序嗓音發顫,他才剛滿十歲,眉眼間還透著稚氣,驟然得知母親病重,慌得六神無主。
趙太師拍了拍司序的肩膀,無聲安撫。
他眉頭微擰,望向大夫,後者卻搖了搖頭,“太師,不是取血的問題,而是夫人的脈象微弱到了極點,彷如血崩一般,若無法遏製住這股頹勢,讓其儘快清醒過來,究竟會出現何種後果,老朽也不敢保證。”
這位大夫是趙氏用慣了的,對她的身體情況了如指掌。
正常而言,趙氏與秦國公和離後,身心舒暢,鬱結儘散,幼子乖巧聰慧,女兒又嫁給當朝儲君,用飛上枝頭變鳳凰來形容也不為過。
此種情況下,趙氏吃得好睡得好,身體又無大礙,不至於突然爆發舊疾。
還病得如此嚴重,神智全無。
大夫覺得這病來得蹊蹺,他又仔細探了探脈,仍尋不出病因,也無法對症下藥,根除病灶。
“老朽醫術不精,隻能用以往的方子,再輔以小少爺的血做藥引,看看能否起效。”
司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趙太師麵色也瞬間變得慘白。
昨日他還見過芳娘,行走如風,精氣神兒半點不弱。
好端端的人,怎會突然病倒?
太師府一片愁雲慘霧,哀歎連連,流水般的湯藥和補品都送到此間小院兒,喂給趙氏。
卻收效甚微。
無奈之下,趙太師親自修書,分彆送給遠在萬鬆書院和邊境的司勉、司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