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並不在太後是否心存芥蒂,畢竟她推行農耕之法、賦稅新政,本就是開罪人的事情,許多達官顯貴都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但太後不該將怒火發泄到母親身上。
這想讓趙氏去死。
未免做得太過。
“宿主。”
係統冰冷無機質的聲音在司菀腦海中響起。
司菀:“怎麼了?”
“你母親應該不是舊疾複發,我剛剛給她做了全身掃描,發現她咽喉、食道、胃囊中都有數隻螞蟥成蟲。”係統答道。
司菀兩手死死握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趙氏終日待在太師府,鮮少離府,體內怎麼可能有螞蟥?
螞蟥吸血,若一隻兩隻或許還顯不出什麼,但數量一多,盤踞在體內,每日吸血為生。
氣血不虧虛才怪!
“普通大夫分辨不出螞蟥的存在,隻能診出表征,而不知病重昏迷的根源。
明淨師太倒是醫術高超,且生了一雙慧眼,但很可惜,她被太後以誦經為名,困在了壽安宮,無法為你母親看診。”係統忍不住歎氣。
杏眼蒙上了一層水霧,司菀強忍淚意,思索著診治之法。
如果處於係統的時代,醫學發達,在不損傷趙氏身體的情況下,取出這些螞蟥也算不得什麼難事。
偏生大齊的醫者無法深入臟腑,取出螞蟥,且這些蟲豸數量極多,有的已經盤踞在胃囊之中,隻能以催吐之法進行驅蟲。
“先給母親灌下濃鹽水吧。”司菀目中露出幾分複雜。
既擔憂趙氏的安危,又怕拖得太久,血氣虧損更甚。
趙之行詫異的看向外甥女,發現她麵色鐵青,心裡湧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菀菀或許已經找到了芳娘的病因。
意識到這一點,趙之行拔高聲調催促:
“還愣著作甚,快去準備濃鹽水!”
奴仆恭聲應是,忙不迭地衝出臥房。
“除了濃鹽水之外,還需要烏梅丸、使君子、檳榔、大黃、芒硝等藥材。”司菀一一細數。
趙之行雖說稱不上精通醫術,倒也看過幾本醫書,對藥性頗為了解,此刻聽到司菀的話,不解道:
“這些藥材都有活血化瘀、攻積導滯的功效,你母親精氣不足,身體怕是承受不住藥性。”
“舅舅,母親之所以昏迷不醒,根本不是舊疾所致,而是被強塞了無數條螞蟥進肚!”司菀恨得幾欲發狂。
旁邊的趙弦月母女大驚失色,怎麼也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喪儘天良之輩,給好端端的人強灌螞蟥。
想起螞蟥扭曲蜷縮的身子,趙弦月麵色忽青忽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險些沒吐出來。
趙夫人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兩條腿直打擺子,險些栽倒在地。
“菀菀,你又不是大夫,怎麼知道姑母肚子裡有螞蟥?”趙弦月強忍著恐懼發問。
“你可彆誤診了,貽誤姑母的病情。”
她語氣中透著濃濃懷疑,生怕司菀胡鬨,釀成不可挽回的惡果。
司菀眸色暗了暗,也沒心思解釋,自顧自道:
“你放心,我總不會讓母親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