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璽,你瞎了嗎?這是佛堂。”
“司清嘉,居然真是你?”
七皇子懷疑自己是夢魘了,用力按住虎口,在劇烈疼痛的刺激下,他神智越發清醒,也瞧見了不遠處的佛龕,以及嫋嫋溢散的煙氣。
“是我又如何?”
司清嘉不斷滲血的手掌扶著牆壁,慢慢站起身,從角落裡走出來。
不僅那張恐怖的臉,讓七皇子膽戰心驚,女子鼓脹的肚腹,亦是讓他坐立不穩,險些從輪椅上摔下去。
“賤人,我還以為你早就被一把火燒死在天牢,哪曾想居然如此命硬,活著逃了出去,還懷上了孽種,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德行。”
眼見著司清嘉受儘苦楚,七皇子心裡甭提有多痛快了。
他笑得前俯後仰,感慨老天有眼。
讓司清嘉這個性比蛇蠍的毒婦遭了報應。
司清嘉則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看向他。
“謝璽,如果我淪落至此,是老天有眼,那和我一起被關在佛堂中的你,又算得了什麼?”
笑聲戛然而止。
七皇子眸底劃過一絲恐懼。
他乃龍子鳳孫、天潢貴胄,便是殘廢了也絲毫不減尊崇威嚴,怎會和司清嘉落得相同的處境?
“來人啊!快來人!”
七皇子不信邪,轉動輪椅來到厚重木門前,扯著嗓子叫喊。
想要喚來侍衛,將他放出去。
可叫了不知多久,嗓子都沙啞了,依舊連道人影都沒瞧見。
“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司菀那個賤人把你我關起來,就沒打算再放我們出去。”
司清嘉掀唇冷笑。
若隻有她一個人受儘折磨,恐怕要不了幾日,便會將她逼成瘋子。
但有了謝璽作陪,她支撐的時間也能更長些。
反正她體內有逆命母蠱,司菀也殺不了她,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你閉嘴!我不能一輩子待在這種鬼地方!”
七皇子不甘心,拚了命地拍打門板,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司清嘉懶得搭理他。
那股子瘙癢如同鬼魅般纏著她,一直未曾消失,反倒愈發嚴重。
她甚至懷疑,所謂隱翅蟲的毒液,莫不是滲入她骨頭裡,否則豈會癢得如此厲害?
司清嘉扣撓著麵頰,看著指甲縫裡的碎肉,又看向高聲叫罵的七皇子,眼神愈發冰冷。
司菀把她和謝璽關在一起,不相當於羊入狼口嗎?
她不該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心裡轉過此種想法,司清嘉輕輕挪動腳步,脊背貼著冰冷磚石,挨到七皇子身邊。
正當她欲要伸手,了結七皇子性命之時,卻被一鞭子抽在腿上。
“毒婦!你還敢動歪心思!真當本皇子全無防備不成?”
在淪為殘廢之前,七皇子的騎射功夫還是不錯的,也能稱得上弓馬嫻熟。
如今他雖行動不便,但帶著倒刺的馬鞭卻彌補了這一缺點。
直將司清嘉打得哀叫連連,痛苦不堪的跌倒在地,不斷打滾兒。
七皇子仍不解氣,又狠狠抽了幾鞭子。
新仇舊怨加在一起,自然不會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