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則是一個侯爵,帶領全家出逃新城。
國都本是大月最為繁華的地界兒,如今卻變得尤為冷清,連道人影都看不見。
大月王氣急敗壞踹開寢殿的門,抬手指著月懿,劈頭蓋臉罵道:
“要是早知道你這麼沒用,當初就不該讓你代管朝政,心胸狹隘不說,還開罪了大齊的天潢貴胄,你是想要毀了大月嗎?”
大月王對月懿的父女之情本就不多,這會兒更是儘數消散。
他勒令侍衛將月懿擒住,直接押解至新城前,想要見司菀一麵。
大月王滿臉堆笑,看向氣勢不凡的安平王,討好道:
“王爺,我這個不孝女給貴國添了不少麻煩,險些毀掉了兩國邦交,為了大月百姓,本王願將這個不孝女送到新城,任憑您和太子妃娘娘處置。”
安平王瞥了眼月懿公主,發現她一直低垂著頭,好似認命了,全無半點掙紮。
“按照大齊律令,月懿理當判處死刑,您也不會阻攔?”
大月王點頭,“隻要能讓太子妃娘娘消氣,借大月一些米糧,度過危局,月懿是死是活並不重要。”
安平王沒料想大月王會如此心狠。
但月懿公主確實是心腹大患,且為首惡,此時不誅,來日恐會夜長夢多。
想到此,安平王拔出佩刀,未帶絲毫猶豫,狠狠刺進女子腹部。
血流如注。
月懿公主雙手捂住傷口,卻止不住滾燙鮮血流淌的速度,她瞪大雙眼,軟倒在地。
大月王刻意流露出幾分悲痛,剛想開口討要米糧,卻聽見了一道溫柔清朗的聲音——
“大月王確實有和談的誠意,但很可惜,死的不是罪魁禍首,而是個替罪羊。”
司菀蓮步輕移,不急不緩走到屍首跟前。
她蹲下身子,摸索著女子的頭部和麵部的連接處,揭下了一張人皮麵具。
死的人,根本不是月懿。
安平王怒氣衝衝,“你敢騙本王?”
大月王茫然搖頭,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分明從寢宮抓走了月懿那個不孝女,為何會突然換了人?
怪不得這個替身不吵不鬨,一改往日乖戾的秉性,原來竟是早就被掉了包。
“大月王,想要和談,便把月懿交出來吧,她倒行逆施,居心叵測,不僅危害大齊江山社稷,於大月也是有弊無利。”
司菀心知,大月王完不成她提出的條件。
月懿公主絕不會甘心赴死。
她之所以這麼說,隻是為了給大月王留下最後一線希望,以免他狗急跳牆,真掀起兵戈。
等到天長日久,徹底化解大月的軍力,便可不費一兵一卒,讓大月徹底融於大齊的疆域。
“太子妃娘娘彆急,本王定會找到月懿,把她送到新城。”
大月王神情倉惶,脊背都有些佝僂。
他是真怕了。
要早知道月懿會釀成此等惡果,招惹這麼一尊煞星,當初他定會勤勤懇懇,絕不貪圖美色,將朝政假手於人。
可惜覆水難收,便是再後悔,也已經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