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半透明的意識體在司菀腦海中飛來飛去,一副由衷感慨的模樣。
司菀卻不這麼認為。
“我對他們已經夠寬容了,若不是阿衍身處邊關,非得活剮了這對兄弟不可。
即便是安平王待在京中,亦會快刀斬亂麻,徹底壓製住大皇子和二皇子,以免鬨出亂子。
和他們兩個相比,我難道不溫和嗎?”
司菀眼神無辜,纖長濃密的眼睫好似振翅欲飛的蝴蝶,配上水潤潤的杏眸,漂亮生動又鮮活無辜。
係統嘖了一聲,問:
“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司菀解釋:“遠觀方丈和一個勳貴家中的庶女有私情,生下了一個孩子,養在他母親身邊。
金雀查到這個孩子的存在後,便讓東宮的侍衛守在小院前,等到眾人齊聚在護國寺,再將孩子帶到此處。”
係統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又問:
“宿主,那個庶女是誰?”
司菀笑意愈發明顯,“她姓徐,是徐惠妃的妹妹,孀居在家,今年二十有五。”
係統:?
“怪不得遠觀方丈會和徐惠妃沆瀣一氣,原來是她的親妹夫。
隻可惜,如今丟了主持的帽子,沒了富貴榮華,沒了權勢地位,犧牲未免太大了。”
司菀撥弄著白奇楠手串,邊往皇帝所在的方向行去,邊說道:
“你想錯了,遠觀哪裡是為了徐惠妃?他分明是為了自己,才想賭一把,掙一個從龍之功罷了!
否則他身為護國寺的主持,就算等到雞皮鶴發、坐化佛前那日,都難以獲得官位。但若是扶持新帝登基,他雖不能為官,膝下幼子卻可以光明正大獲封爵位。
此番算計,不過是為將來的富貴打算,賭輸了,便是跌落懸崖一敗塗地,也怨不得人。”
係統點頭。
皇帝昏迷了整整三日,才睜開眼。
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趙德妃快步衝到床前,含淚哽咽:
“陛下,你總算醒了!”
皇帝皺起眉,強忍住那股暈眩感,問:“老大如何了?”
“大皇子性命無礙,隻需回府好生將養,即可痊愈。”
趙德妃端來溫熱的湯藥,送到皇帝麵前,恭聲作答。
皇帝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出白虎舔.舐大皇子的畫麵,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瞬,啞聲道:
“讓太醫配製些去腐生肌的藥膏,送到老大手裡。”
“臣妾明白。”
“遠觀那個混賬東西如何了?”皇帝問。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用過刑,逐出了護國寺。”
頓了頓,趙德妃似是想起了什麼,低聲提醒:“陛下,有件事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無力的擺了擺手。
在護國寺折騰了一通,他愈發虛弱,更不願為這些瑣事勞心費神。
“莫要拐彎抹角,有話直說便是。”
趙德妃思量片刻,道:
“依臣妾看,雷擊木示警,應當是有心人針對太子妃設下的一個局,目的便是迫害東宮血脈。”
皇帝冷哼一聲:
“老大老二確實不安生,甫一回京,就和護國寺的和尚勾結,現在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