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在司菀腦海中驚叫。
隻見徐惠妃死死咬住皇帝的右耳,猛一用力,連皮帶肉的撕扯開來。
皇帝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他捂住不斷滲血的耳朵,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徐惠妃。
徐惠妃跌坐在地上,當著眾人的麵,將那塊肉用力咬斷,咯吱作響,一股腦兒吞進肚子裡,隨即衝皇帝咧嘴一笑,露出還帶著碎渣的齒縫兒。
殷紅鮮血順著嘴角爭先恐後的往外湧,畫麵瘮人極了。
很快,侍衛將形容詭異的徐惠妃製住,又將皇帝攙扶到八仙椅上,由太醫看診。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
皇帝疼得幾欲昏厥。
更讓他驚恐的是,徐惠妃生啖人肉時露出的詭異笑容,令他毛骨悚然。
“把徐氏拖出去斬了!”皇帝下令。
司菀安靜的佇立在堂下,未曾言語,看著麵露慍色的皇帝,不由訝然。
她本以為要把尤琿帶到冷宮,當場質證,徐惠妃在辯無可辯的情況下,才會伏誅。
誰曾想徐惠妃突然發瘋,竟活生生咬掉皇帝的一隻耳朵,觸犯天顏,惹得皇帝暴怒。
如此一來,身為冷宮廢妃的她,又身具通敵叛國的嫌疑,哪還能保住性命?
太醫們圍在皇帝身邊,好不容易給傷口止了血,用紗布包紮了一層又一層。
皇帝有氣無力的問:
“朕的耳朵,能否恢複如初?”
太醫院院正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道:
“陛下,請恕微臣無能,實在無法讓失去的器官重新生長出來,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怕是隻有神仙才有。”
聽到這話,皇帝暴跳如雷。
他粗重的喘息著,向遠處望去,死死瞪著被按在院中的徐惠妃,活像要把後者剝皮抽筋,方能泄憤。
徐惠妃大笑出聲,猖狂至極。
她這輩子一直在追求名利地位,手上沾滿鮮血,不就是為了得到皇帝的心,得到所謂的聖寵嗎?
可到頭來,還不是落得一場空。
好在臨死前,她狠狠出了口惡氣,盤桓在胸臆間的鬱氣散去大半,說不出的暢快。
太子看了眼氣急敗壞的皇帝,闊步行至徐惠妃跟前,語氣篤定的道:
“我母後的死,與你有關。”
徐惠妃眸光連連閃爍,隨口扯謊:
“大小佘氏才是害死元後的罪魁,太子殿下有什麼怨氣,大可以去找真正的凶手發泄,何必在這兒質問我這個將死之人?”
太子垂眸看向她。
“大小佘氏雖有害人之心,卻沒那麼大的本事打通守衛,讓賊匪順利潛入臥房。
這一切,定然有人暗中相助,而隱於幕後的黑手,便是你。”
“元後都死了這麼多年,所謂的真相重要嗎?”徐惠妃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謝衍就算再恨,唯一能做的,不過是殺了她。
可她根本沒有活路可言,自是生不出半點畏懼。
太子嗓音嘶啞,如惡鬼嘶鳴,令徐惠妃驟然瞪大雙眼。
“——徐氏,你彆忘了,老七和小九還活著,母債子償,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