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沈疏微過來,小丫頭連忙擦乾淨眼睛,嗓音沙啞,“三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沈疏微盯著她看了片刻,“景胤欺負你了?”
小丫頭臉色遽然發白,卻連忙搖頭,低聲辯解,“不……不是景公子,是奴婢——”
但她話沒說完就被沈疏微打斷,“景胤說什麼了?”
見瞞不過沈疏微,小丫頭抽抽噎噎把景胤說的話還有被倒出來的兩碗東西說了,仰著臉看沈疏微,“三姑娘是和景公子吵架了嗎?那碗蜜餞是三姑娘特意為景公子醃製的,景公子竟然都命人倒了。”
沈疏微眸光一暗,唇瓣輕抿,“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不用上工了,回家休息吧。”
小丫頭抹著眼睛出去了。
沈疏微看著小丫頭走遠,闔上眸子輕吐了口氣,屈起手指輕叩台麵。
罷了,等雲神醫找齊方子上藥材,她就讓人離府吧,也算報答他前幾次搭救自己的恩情。
壓下心頭莫名的躁意,沈疏微叫人把剩下那罐蜜餞送到沈璋院裡去,自己端著糕點回到花廳。
王佩蘭見沈疏微親自端著糕點回來,連忙起身相迎,嗔怪道:“不過是碟糕點,早知道是妹妹親自端來,我就不嘴饞念叨了。”
阮靜棠正坐在旁邊叫侍女整理發髻,毫不留情拆台,“明明就是娘你肚子餓了。”
王佩蘭嘶了一聲,瞪了眼阮靜棠。
這個死丫頭,她還沒問她發髻怎麼亂成這樣,還和沈家二郎一起過來。
沈疏微陪著王佩蘭吃了碟點心,不免詢問一番府上小公子的身體情況。
“雲神醫昨夜給他紮了幾針,又煎了碗藥灌下去,竟叫他安睡了一整晚都沒發病。”提及自己小兒子,王佩蘭是又驚又喜,忍不住又紅了眼眶,抽了帕子拭淚。
“說起來這都是沈妹妹你的功勞,若不是你,我兒哪能有福氣得雲神醫親自診治。”王佩蘭握住沈疏微的手,歎了口氣真誠說道。
沈疏微笑著回話:“我不過是幫忙在雲神醫麵前引薦夫人,雲神醫能為府上小公子看病也是因為夫人救濟流民,廣積福德,這才打動了雲神醫。”
“怎麼能說是我的功勞呢。”
聽著沈疏微這般回答,王佩蘭又是歎氣。
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被人半道截胡了呢,難不成自己真的隻能和她做姐妹了。
王佩蘭扯著帕子正想的入神,就看見自己侍女笑著過來,“夫人,二公子過來接您和三小姐回府了。”
王佩蘭一驚,下意識看向沈疏微。
自家二郎來接,是她授意的,為的就是讓他和沈疏微見上一麵,看看能不能撮合成功,誰知道沈疏微身邊竟然有人了。
沈疏微看穿王佩蘭的意圖,微笑著起身,隻當自己不知,“我送夫人和阮姑娘出府。”
她們二人既是來做客,她這個做主人的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王佩蘭握著沈疏微的手,這幾步路是走的膽戰心驚。昨晚在自己二兒子麵前她可是把沈疏微誇得天花亂墜,這會子見麵她隻求她兒子沒看中沈疏微才好。
他們王家和阮家可乾不出橫刀奪愛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