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通道的儘頭。
前方是一堵厚重的牆壁，夢境穿過牆壁，身形消失在牆裡，就連氣息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善遲疑半秒，也跟了過去。
穿過這堵牆，迎麵而來的是另一番天地。
空氣變得濕潤而昏暗，夾雜著一絲令人不安的潮濕氣息。
林善回頭望去，身後的行宮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巨大無比的王座。
那王座的外形宏偉壯麗，體型龐大到難以想象，橫跨的範圍何止億萬光年。
從王座的頂端延伸出一條璀璨的鎖鏈，鎖鏈緊繃不已，仿佛有某種強大的存在在另一端拉扯。
林善順著鎖鏈的儘頭望去。
鎖鏈的另一端，赫然顯現出一個無法形容的巨大生物，其龐大程度超越想象。
林善的感知也隻能觀察到很小一部分，那龐然大物的表皮光滑而黝黑，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陰冷氣息。
粗壯的觸手在翻湧，每一條觸手都延展到無法看到儘頭，像是能夠輕易碾碎宇宙的恐怖巨物。
十幾條鎖鏈緊緊鎖在這個龐然巨物的軀乾和觸手上，深深嵌入其皮肉間，那些觸手在發力，肌肉的隆起和扭曲顯得異常猙獰，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將鎖鏈扯斷。
兩顆猩紅的眼眸，如同兩顆紅月，高高的掛在頭頂。
仿佛在凝視他們。
林善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他的心臟在胸腔中狂跳。
“這是外神？”林善問。
“嗯，封印之地封印的最強外神。”夢境微微點頭，“除了祂，這裡還封印了1032頭外神，任何一頭放出來，都堪比這一紀灰霧的規則主宰”
“之所以封印，是因為殺不死嗎？”
“以前的主宰比現在的主宰強大嗎？”
林善捕捉到字眼，追問道。
“殺不死，被擊碎‘心核’的外神，會在下一紀元重新複蘇，你之前看到的那幾頭，每個紀元都會被殺死，但又會一次次的出現在下一個紀元，對付外神最好的方法是封印，封印這些外神，會增加灰霧宇宙的負擔，每個紀元都會挑選能力有危害或者實力強大的外神進行封印。”
“你應該知道，灰霧宇宙的主宰是會更替的，除了少數個體外，大多數主宰都隻能在這個位置待一個紀元，前紀元的主宰，有三個走向，死亡、前往虛空、或者在下一個紀元為灰霧宇宙繼續出力，但失去了規則王座，前紀元主宰的實力，也隻能堪比普通序列0，基本無法發揮作用。”
“雖說如此，不同紀元在位的主宰中，實力差距還是很大的，強盛的紀元裡，甚至有灰霧主宰打的深淵不敢出聲，這裡的外神也大多是在那幾個時期封印的，如今的十一紀元，已經落魄了，因為灰霧宇宙的虛弱，和灰霧宇宙是一體的主宰，也強大不了，就單說我，是這個紀元才登臨主宰之位，這裡封印的任何一頭外神，我都難以對付。”
“你應該聽說過，灰霧宇宙如果毀滅，灰霧主宰不會有事，但應該沒有人和你說過，灰霧宇宙一旦毀滅，灰霧主宰就會跌下巔峰，變成普通的序列0，能在這個紀元成就主宰的，哪個不是在血雨腥風中爬上來的，爬的最快的一位，也耗費了數百億年的心力，所以我才說，最不可能放棄灰霧宇宙的，是灰霧宇宙的主宰們。”
夢境緩聲說著，祂朝前邁了一步，下一秒，二人便再次回到了行宮。
此時，他們對坐在一間充滿漂浮著彩色氣泡的房間裡。
那些氣泡在空中緩緩遊弋，折射出夢幻般的光芒，仿佛整個空間都被籠罩在一片迷離的氛圍中。
前身的實力消失後，麵對夢境主宰，林善連自己是如何坐下的都毫無頭緒。
“聽到這些消息，感想如何？”夢境看向林善，聲音平靜地詢問道。
林善眉頭微蹙，“我不明白，你和我說這些的目的，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目的？沒什麼目的，這隻是一次交換，”夢境笑了笑，那笑容帶著一種莫名的催眠效果，讓林善短暫地失神，幾乎要原地睡著。
“你給我那兩頭外神的分身，我告訴你一些你可能想知道的消息，就是這麼簡單，你不用往深處想。”
林善的精神快速運轉，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他問道，“可以再和我多說一些嗎？”
夢境微微偏頭，像是在仔細打量林善，“你想知道什麼？”
林善沉吟片刻。
“灰霧的主宰們，難道就沒有什麼挽救的計劃嗎？”
夢境輕歎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計劃？沒有，因為沒有什麼可以挽救的，作為規則的主人，灰霧宇宙中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我們，綠日的計劃，混沌的計劃，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諸多勢力，我們都一清二楚，大多數時候，我們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我們從未想過要主動去針對舊日，隻是因為舊日的存在會減少灰霧宇宙的存在時間，所以必須動手清除一些，這些就像是本能一樣。”
夢境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身為主宰，我們很清楚灰霧宇宙的毀滅是大勢所趨，在登臨規則王座的時候，灰霧宇宙的天道就告訴過我們，要順應大勢，我們知道的一切，隻是象征性地反抗罷了，在高處看著你們為了生存而努力的樣子，但也隻能是看著。”
“夢境...”
“你要是覺得叫的不順口，可以喊我的名字——琳。”琳輕聲說道。
“琳，你覺得我應該找回前身的記憶嗎？”林善突然轉變話題。
“你是不是見誰都問這個問題？”琳微笑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的都是束縛和矛盾，你畏懼所謂的命運，卻又為了改變命運而想去順應命運，其實不用這麼辛苦，想怎麼樣，你自己決定就好。”
“我能告訴你的是，灰霧宇宙，並不會因為你的存在而改變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