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姿聽得麵色一變,立即厭惡地捂唇。
“花船?真臟!這呂四公子是誰?怎麼找到我家來了!”
許鳴玉立刻起身,氣勢洶洶:“我去看看!”
威國公生怕鬨大了,連忙解釋:“呂四公子,是我夫人娘家的遠親,前幾天來府上借住,這不,大房正是多事之秋,我就沒告訴你們。”
許鳴玉擰眉:“二叔,你怎麼能收留這種人,他在花船上廝混,人品下流!”
威國公當即否認:“不可能,是謠傳,那女子多半是來騙錢的,否則怎麼會找到這個門來?”
許靖央淡淡吩咐竹影:“去把呂四公子叫到這邊的正堂來,一問就知。”
威國公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當著這麼多禦林軍新秀侍衛的麵,他不好說什麼。
連帶著找來威國公府的那名女子,也被領去正堂。
許靖央陪著許鳴玉接見,威國公還有兩個跟許鳴玉關係極好的禦林軍也在。
阿柳進來,拜倒跪地:“奴阿柳,參見國公爺。”
威國公嗬斥:“你敢隨意攀附?找人找到我們府上來了!”
阿柳麵不改色,聲音嬌柔:“前陣子呂四公子住在花船上,臨走時落下一枚玉佩,奴是特來歸還的,隻聽說他住進了威國公府,可是那麼多扇門,奴認不清哪個,便敲了這邊。”
她有些無辜:“呂四公子呢?”
正說著,呂自嚴已經匆忙跑到了門口。
他雖不認識阿柳,但是看見她手上的玉佩,赫然驚住。
怎麼會落在那兒?
許靖央淡淡問:“呂四公子,這是你的吧?”
呂自嚴臉色發白,抬著發軟的步子進來。
“是……但我從未去過花船,一定是掉在哪兒,被這賤人偷了!還請國公爺和大小姐彆相信!”
阿柳驚訝:“呂公子,您怎能這麼說話?若真偷您東西,奴何必上門返還,就怕是對您重要的物件,才巴巴地打聽到這裡,您真叫人寒心。”
她看向威國公:“國公爺若不信,可以將船媽媽叫來,一問便知他花了多少銀子。”
呂自嚴神情徹底僵住:“住口,住口!”
威國公才是冷汗直冒的那個。
他聽見許靖姿壓低聲音問許靖央:“怎麼會有這種親戚?”
許靖央無奈搖頭:“是母親那邊的,我也不清楚,非要住下來,父親還留他教三房兩個弟弟學識。”
許靖姿麵色一變,再看威國公,隻覺得他拎不清。
旁邊幾個禦林軍也對視一眼。
許鳴玉不知說什麼好,隻能道:“東西還了,你趕緊走吧!”
阿柳拜身要走,威國公忽然叫住她,給了她一錠銀子。
“今天的事,彆往外說,否則要你好看!”他怒目相視。
呂自嚴不是他的親戚,卻要連累他被一起詬病議論,真是豈有此理!
阿柳收下銀子,笑盈盈點頭,翩然離去。
威國公覺得麵上無光,他本來在小輩們眼裡,是威嚴如英雄般的存在,可現在,他都覺得他們的眼神充斥著鄙夷。
仿佛在說,教導出神策大將軍的威國公,怎會有這樣拎不清的親戚?
威國公坐不住,找了個理由走了,經過呂自嚴時,重重甩袖。
許靖姿催趕呂自嚴。
“你也彆在這杵著!你是二嬸的遠房親戚,卻並不是我家的,彆在我家待著。”
呂自嚴連忙灰溜溜地告辭了。
夜裡,許夫人將呂自嚴叫去屋中。
她麵色不好。
白天的時候,威國公衝她發了好大的脾氣。
責怪她找來女婿,竟是劣跡斑斑的一個人。
威國公要麵子,即便他想讓許靖央快快出嫁,也怕這樣的女婿會影響他的聲譽。
所以他讓許夫人趕緊送走呂自嚴,許夫人哪裡肯。
好不容易讓他鬆口,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把許靖央送走。
所以,呂自嚴來了以後,許夫人下了最後通牒。
“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你若還拿不下許靖央,就打包走人。”
“許夫人,我也想,可,可您女兒,太厲害了,我拿捏不住!”呂自嚴現在臉上被抽出來的傷,才結痂呢。
許夫人被他的窩囊氣得直抿唇。
坐在旁邊的許柔箏,忽而輕聲說:“明著來,大姐姐自然容不下你,呂公子,你也使些手段。”
“手段?”呂自嚴疑惑。
許柔箏從袖子裡掏出一包藥遞過去。
“下了藥,大姐姐還不是任由你決定?”
呂自嚴看著那包藥,卻不敢接,有些害怕。
他倒不是不敢,而是害怕計謀不成,又挨打!
“哪有機會……大小姐身邊仆從眾多。”
“明日,我派人支走他們,你務必見機行事,若再不成,你就滾!”許夫人說。
而許柔箏負責說軟話:“呂四公子,現在的艱難隻是一時的,若你成為我姐夫,誰還敢看輕你?”
她們兩個軟硬並施,呂自嚴再想起那潑天的富貴,好似隻差臨門一腳了。
也對,一個女子的清白被毀,她的下場要麼自儘,要麼是嫁給毀了她清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