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秀娘嗎?好幾年沒見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秀娘衝那嬸子笑了笑。
“嬸子好,俺,俺來走親戚,看看娘,你知道俺娘在家嗎?”
她現在已經比幾天前好看多了,臉上手上的青紫全部消腫,恢複原本的顏色。
那名婦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好奇的問道
“那老薑家居然舍得給你新棉襖穿?”
他們兩個村子緊挨著,哪家丟個雞丟個貓,家長裡短的都知道。
薑大河一家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就沒有人不清楚的。
說到新棉襖,秀娘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俺們分家了,這棉襖是俺小姑子給買的。”
一聽說小姑子,那女人更來勁了,伸長了脖子一臉的八卦。
悄悄的湊過來:“秀娘,俺聽說你那小姑子是從窯子裡出來的,賺了不少男人的錢,是真的不?”
秀娘心中一驚,怎麼上河村也在傳這種事情?
趕緊搖頭澄清
“不是的,我家小姑子是在大戶人家做丫鬟,年齡到了,主家給了些銀錢才放出來,”
那嬸子顯然不信,在大戶人家做丫頭,怎麼能賺這麼多銀子?
聽說還買了三間大瓦房,那可是周圍村子的獨一份。
還想再問點什麼,秀娘趕緊打斷:“俺回家了,嬸子再見。”
衝著秀娘匆匆離去的背影,那嬸子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
“呸,什麼玩意兒,一個千雲枕萬人睡的東西還當寶貝接回家,看你們家裡的娃娃以後怎麼成親。”
名聲毀了,男娃子還好,女娃子,以後說親可就難了。
說白了,她是心裡嫉妒。
想著也把自己家那個賠錢貨給賣掉,是不是以後也能賺這麼多銀子?
秀娘終於來到娘家門口,好幾次抬腳都沒敢叫人。
終於,一個身高1米8的瘦高個女人手裡端著一個瓢走出來。
“雞雞雞雞,吃飯了,嘖,彆搶…”
瓢裡的東西撒到雞圈,十幾隻雞蜂擁而至。
女人轉身準備進屋,看到木柵欄外站著一個人。
等看清來人,便撇了撇嘴。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與我們家斷親的小姑子呀,回來乾啥?滾滾滾,俺們家可沒你的飯。”
秀娘有點局促:“大嫂,俺娘在家不?”
高個女人手裡的瓢用力磕在木柵欄上,一臉都不耐煩。
“娘在不在家關你屁事?趕緊滾,不然俺可動手了。”
一腳踹在來到腳邊吃食的雞的身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咋不吃死你們嘞?”
“彆人出嫁的姑娘回娘家,不是送東西就是帶銀錢補貼,有的人可倒好,每次都來打秋風。”
“給你說的我娘家表哥人家裡那麼有錢,還願意給彩禮,你可倒好…呸,賠錢貨。”
女人個子很高,瘦的跟麻杆一樣,有些駝背,前後一樣平,顴骨微高,略有些刻薄相。
她最討厭這個小姑子了,一分彩禮沒有,還倒貼人家,搞得他們家成為了全村的笑話。
秀娘被罵的很難堪。
“我,我…”
從屋子裡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你走吧,既然斷親,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秀娘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娘,娘俺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