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蘇長安沉默寡言。
京城與神兵穀相隔四千多裡,眾人若是以追風馬日夜兼程的話,不出三日便可到達。
不過時間寬裕,所以沒必要那麼趕路。
沿途雖沒有哪個不開眼的盜匪攔路,但大家主動出擊,順手剿滅了幾處賊窩。
期間,蘇長安都沒有出手,甚至沒有去碰墨刀。
他依舊在沉思著。
若是不用刀同樣能施展刀氣,那還要刀做什麼,練刀又為了什麼?
前世他看過很多小說,自然也懂很多武學方麵的理論知識,但前世可沒有一個人會武功的,其實全都是空想。
當真的會武學的人去研究那些空想出來的理論知識,會發瘋的!
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抨擊彆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葉紅月教蘇長安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句理論,真正的精髓在那一指之中!
蘇長安的心很亂,好似麵前有一層膜隨手就能捅破,卻又觸碰不到,很讓人抓狂。
有一種想要發泄卻又無處發泄的狂躁。
等等!
蘇長安突然靈光一閃。
《養刀訣》的蘊養方式是將真氣化為刀的經脈,讓刀像是人體的一部分,那若是反其道而行,直接讓身體化作刀呢?
什麼是刀?
劍可以是刀,手可以是刀,樹枝也可以是刀,能殺人的,就是刀!
蘇長安的眼睛越來越亮,腦子豁然開朗,開始默默嘗試起來。
神兵穀。
位於大楚的西北部。
這裡地勢起伏綿延,常有高山峻嶺,土地貧瘠,常爆發有沙塵暴,日照極長,全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烈日當空。
在三座大山的中間形成一個深穀,正是神兵穀的所在。
據說,這三座山中有一座是火山,孕有熔岩與山火,是絕佳的鍛兵之所。
從京城出發後第七天,眾人終於趕至此處。
然而,神兵穀卻大門緊閉,各門各派的人也全都被拒之門外。
門口還有兩名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在交手。
一人劍眉星目,持一柄玄鐵寶刀,穿著玄色綢緞錦衣,背後印著一刀一劍,正是神兵穀的製服。
另一人像是位江湖客,一身粗布短打,剃著光頭,使一口大環刀。
交手非常激烈。
“師父!”
安妙可掃視一圈,終於從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師父,連忙招著手呼喊。
她的師父年過中旬,看起來卻風韻猶存,身材豐腴飽滿,著一身如水般的波浪長裙,梳著發髻,麵如桃花,端莊而有韻味。
聽到安妙可的呼喚,當即領著六名女弟子快步走來。
這些女弟子也是梅蘭竹菊,各有特色,容貌全都是上上之選,站在一起實在是賞心悅目。
可惜《神女錄》並沒有什麼反應,說明武道資質全都平平無奇。
“妙可,你這些天跑哪去了?這幾位都是神武衛的大人吧?”
安妙可的師父瞪了安妙可一眼,隨後恭敬的行禮道:“在下謝蘭,見過諸位大人。”
安妙可吐了吐舌頭道:“師父,徒兒迷路了,是蘇大哥收留了我,順路帶我過來了。”
“多謝蘇大人對妙可的照拂。”謝蘭連忙真誠的道謝。
這個徒兒被她保護得太好,天真爛漫貪玩,又是個熱心腸,很容易被人騙,還好遇到了蘇長安這個好心人。
“謝宗主客氣了。”
蘇長安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