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朝堂上驚聲遍地!
“什麼?!”
“禁軍玄甲?!”
“陳國公府?!”
“還十幾具?!”
殿內四處都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
“侯君集……他瘋了嗎?!”
“難怪太子殿下昨夜要闖宮,這換誰不急?!”
玄甲軍,那可是陛下最精銳的親軍!
其甲胄管製極嚴,結果莫名其妙出現在大臣私邸?
還特麼是十幾具?
這可是足以抄家滅族的重罪!
此刻,侯君集直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他臉上的血色更是早已褪得乾乾淨淨,隻剩下死灰般的慘白!
藏在袖中的手也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甚至就連緊緊握著的玉笏,都差點脫手掉落!
猛地抬頭,他帶著滿臉恐懼望向李承乾。
眼神裡充滿了驚駭欲絕的疑問!
太子怎會知道?!
這件事明明……明明隻有自己和幾個絕對心腹知曉!
太子……太子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難道……難道此事,竟與太子有關?!
還是說......太子根本就是那個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
而他昨日深夜闖宮,也正是為了此事?
完了!
全完了!
侯君集隻覺得天旋地轉,甚至幾乎窒息!
他下意識地想出列辯解,想否認!
但卻如同雙腿灌了鉛,喉嚨被堵住!
隻能僵立在原地,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太子這一手,直接捅在了他最致命的死穴上!
李承乾卻仿佛壓根沒有看到侯君集那副如遭雷擊、魂飛魄散的模樣,也仿佛沒有聽到殿內的驚呼,他語氣依舊平穩,帶著一種敘述事實般的冷靜,繼續緩緩道來:“孤驚聞此訊,頓時也震驚萬分。”
“玄甲軍乃父皇親軍,此時更奉聖命拱衛宮禁。”
“其甲胄莫名出現在國公府邸,此事非同小可!”
“孤身為儲君,憂心宮禁安危,恐有宵小作亂,危及父皇!”
“心急如焚之下,不及細想,更來不及召集更多護衛儀仗,便火速帶了數十名東宮侍衛隨行,欲即刻入宮麵聖,查問詳情,以策萬全!”
說到這兒,李承乾環視群臣,目光坦然。
“孤本意是護衛宮禁,查明真相,以安父皇之心。”
“奈何情勢緊急,行事難免倉促。”
“可宮門守衛不明就裡,又見孤帶甲而來,遂生誤會。”
“好在父皇得知孤深夜覲見,便命孤隻身進宮,敘說緣由。”
“這便是所謂孤這太子帶甲闖宮始末。”
“此乃孤慮事不周、行事魯莽之過,驚擾了宮禁。”
“孤甘領責罰,絕無怨言。”說著,李承乾便向禦座深深拜之。
可沒等李世民反應,他卻又直起身看向魏王那邊,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諷刺道:“隻是孤萬萬沒想到,孤護衛宮禁,查問奸邪之舉。”
“在魏王以及諸位大人眼中,卻成了闖宮謀逆!”
“甚至不惜以動搖國本,逼宮謀反等誅心之論,加諸孤身!”
“這……豈非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