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渙注意到了白衣少年的視線,問道:“他們的人回來了?到底是什麼人?”
白衣少年道:“在下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能救兄台不過是恰逢其會……”他話還未說完,暴怒的呼喝急促的腳步聲已經傳來。
王之渙慎重道:“人數不少,這屋子與我們大是不利。”
白衣少年欣然道:“我們去街上一戰!”
他們並非是單純的交談,說話的時候各自動了起來。
王之渙一劍斬下了窗戶,便於他們出逃。
白衣少年拉扯下了蚊帳,扭成了長繩,將手中長刀重重刺進了地板上,順帶撿起了最先射出去的長劍,兩人順著三樓,飄飄然的下了樓底。
周邊百姓見兩人從天而降,紛紛報以詫異的目光。
守在客棧門口的賊人,見王之渙竟然跑了出來,呼喝著拔出刀劍向他們二人砍殺過來。
白衣少年、王之渙並沒有跑的意思,反而仗劍迎了上去,劍光閃爍。
數合之後,嗤的一聲。
王之渙一劍削斷了對手的長刀,長劍閃處,順勢將對方的整個手臂都給切了下來,一看手中長劍明亮如秋水,青光耀眼,不由道:“當真好劍!”
白衣少年亦是劍光霍霍,長劍中宮直進,自敵手胸膛貫入,背心穿出,接口道:“這是蜀中名匠鑄造,在下用一首詩換取來的。”
他說著見一夥人從客棧出來,意圖悄無聲息的潛入人群溜走。
白衣少年左右顧盼,卻見兩隊各十餘人的市場巡衛兵以向這邊趕來,當即兩步一邁,直接擋在了他們麵前道:“既然來了,不交待一聲,想要離去,不合情理吧!”
對方人群中走出一位粗狂高大的異族人,身長七尺,臉上縱橫交錯著三道大疤,早將主人的五官毀得不成樣子,他的鼻子被一條橫疤截成了兩段,眉毛歪扭,尤其右半臉從額角到下巴的那一條傷又深又長,幾乎可以看到裡麵的麵頰骨,格外恐怖:“這位兄弟,你認錯人了!我跟你們的對手,可不是一夥的。”
白衣少年一揚長劍,道:“馬賊禿鷹,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我管不著,讓某遇上了,也彆想安逸離開。”
聽到馬賊禿鷹,周邊人忍不住吸了口涼氣,紛紛避讓開來。
隴右鄯州位於河西走廊的必經之地,往來西域的商人大多由此經過,通過他們的嘴,述說著一些西域的情況。
西域環境複雜,有一望無際的大漠,也有綠蔭遍野的綠洲;有無人的死亡穀底,也有繁華的堅城巨堡;有令人生畏的沙暴,也有世人瘋狂的財寶。
在西域生活的大多都是昔年三十六國的遺民,他們的文化宗教受到東西方的衝擊,形成了獨特的文化風氣。
目前西域在大唐的控製之下,但是吐蕃、大食、突厥、突騎施等對之莫不是虎視眈眈,可謂龍蛇混雜。
麵對這種複雜的環境,馬賊這種產物無可避免的遍布西域。
他們有的是凶悍地方居民喬裝,有的是各地逃亡西域甚至是發配西域的暴戾之徒,組成的劫匪,襲擾著商隊百姓。
有三支馬賊最為出名,實力最為強盛。
禿鷹是三支馬賊團中實力最小的一個,但卻是最為凶暴的一個。淫掠婦女,殘殺老弱,可謂無惡不作,凶名甚至傳到了鄯州。
鄯州百姓也是耳熟能詳。
禿鷹眼中煞氣四溢。
一人長笑從客棧裡走出來道:“禿鷹兄弟,都給認出來了,也彆躲躲藏藏。不如我們連手,我將雜魚除了,你將這兩個礙事的小子殺了,一起殺出城去如何?”
來人也是三五大粗,手中握著根三菱鐵棍,露著凶悍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