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據我所知,陳清泉最近高升了,此番行事還需謹慎啊!”
張揚並沒有將自己跟陳清泉之間的交易說明,畢竟陳清泉的操作太過於抽象,就連他也不確定那家夥究竟想要乾嘛。
隻是憑借著直覺,意識到陳清泉可能要對這些人動手。
否則,一個大男人,沒道理將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給一個毫不相乾之人。
“此話怎講?”秦若蘭並不知道陳清泉高升的事兒,而且,她也無法理解陳清泉高升與這次行動有何相乾?
“前些日子,陳清泉得到了巡鹽道的差使,最近他做了些安排,仿佛是在清理尾巴,我直覺其中可能有問題!”
張揚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他的身份很複雜,秦若蘭等人雖然相信他,可一旦知道他與陳清泉的關係如此親近,到時候態度難免會轉變。
“應該沒事吧?”秦若蘭默默打量著張揚,低頭說道:“陳清泉即便升任巡鹽道,往後不也需要有人幫他將手裡的官鹽換成私鹽嗎?”
“他即便卸磨殺驢,也不至於對咱動手!”
張揚沉吟半晌,微微搖頭。
“我隻知道他在安排後事!”
“先前你們不是說,你們搶來的官鹽,會有專門的人收走嗎?”
“這些日子,我也查到,那收走你們手裡私鹽的人,正是縣城裡的蘇家!”
張揚知道一時間無法說服這些人,隻能爆出一些猛料。
過去山寨裡搶劫官鹽,之後會有專門的人將他們手裡的鹽低價收走,但他們也不知道那收購之人是誰。
對方隱藏的很深,他們曾嘗試著打聽消息,但對方走的是海路,他們根本追蹤不上。
今日聽見張揚這麼說,她們才知道收購他們私鹽的人,竟然是蘇家。
“怎麼會是他們?”秦若蘭幾人聽見這個消息也不免有些震驚。
“你們知道,你們要搶劫的鹽船是誰家的嘛?”張揚繼續開口詢問。
秦若蘭幾人都搖了搖頭。
“我們並不會跟那些鹽船打交道,與其說是搶劫,不如說是有人將那些鹽船放在固定的位置,我們隻需要過去搬運便是!”
秦若蘭開口解釋著,他們每一次的行動都是計劃好的,清水河上遊有個陳家坪,每一次都會有一批鹽船停靠在那裡。
他們隻需要按照時間,過去接收貨物便是。
這些年,他們都從未與那些運鹽的人見過麵。
張揚聞言,心中也不禁感歎,陳清泉做事,確實謹慎。
他利用蘇家跟鳳凰山的土匪,卻又不讓他們見麵,如此一來,他們彼此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即便一方被抓,也查不出幕後之人。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些鹽船就是蘇家的!”
張揚現在算是徹底捋清了陳清泉的路數。
“蘇家有著縣衙頒發的官鹽售賣憑證,他們每次進城購買新鹽,路上卻將一部分給了你們!”
“而你們再反手將這些鹽,轉賣給他們,倒手之間,那些官鹽變成了私鹽!”
“而幕後的陳清泉,也借著匪徒劫掠官鹽的名義,壓製永安縣的官鹽數量,從而抬高蘇家暗地裡經營的私鹽價格!”
這手段算不得多麼高明,現代有人將黑的錢洗白,陳清泉隻是將白的鹽洗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