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劉成功身後一個看起來稍微精明些的瘦高個男人。
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猛地看向陸野,用儘全身力氣喊道:
“這位大哥!我們跟他不是一夥的!是他非要拉著我們!偷東西也是他一個人的主意!我們把他交給你處置!你把他抓起來!隻求給我們一口吃的!行不行?!”
那瘦高個男人話音剛落,另一個同伴尖聲附和。
“對對對!陸哥!那些吃的、喝的,我們一口都沒碰過!全被劉成功這王八蛋藏起來了!我們也是被他騙了!以為跟著他能找到活路,誰知道他這麼不是東西!”
“你們……放屁!”
劉成功不敢置信地瞪著昔日的同伴,仿佛下一秒就要氣炸。
他怎麼也沒想到,前一刻還在一條破船上抱團取暖的人,轉眼間就能為了活命,把自己推出去當替罪羊!
這群白眼狼!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們放屁?”瘦高個冷笑一聲,眼中儘是鄙夷。
“劉成功,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是誰非要拉著我們走?是誰信誓旦旦說有辦法找到大船?又是誰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想獨吞?”
“我們跟你本來就沒什麼交情,要不是被你蠱惑,我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現在向陸哥低頭怎麼了?我們跟他無冤無仇,活該跟你一起死嗎?!”
“就是!活該!”另一個同伴也啐了一口。
“要不是你,我們說不定早就找到其他隊伍,或者老老實實等著係統救援了!”
舢板上頓時亂作一團,三個男人指著劉成功的鼻子破口大罵,唾沫橫飛。
內訌,已然爆發。
木屋門口,陸野饒有興致地聽著這場狗咬狗的鬨劇。
他沒急著表態,反而轉身回屋,片刻後又走了出來。
手裡沒再端著肥牛,而是多了一件厚實的防水衝鋒衣披在身上,順手還丟給旁邊的沈姝和蘇白月一人一條乾燥柔軟的毛毯。
海上的雨雖然停了,但帶著鹹腥味的風卻越發凜冽,氣溫驟降。
木屋裡有火鍋的熱氣還好,一出來,寒意便無孔不入。
陸野將衝鋒衣的拉鏈拉到頂,又緊了緊袖口,感受著衣物帶來的溫暖,好整以暇地看著舢板上的鬨劇。
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副多功能工具鉗,哢噠哢噠地擺弄著。
沈姝裹緊毛毯,清冷的眸子裡沒有絲毫同情,隻有冷漠和理所當然。
蘇白月也默默地將毛毯披好,目光複雜地看了看舢板,又看了看陸野,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們這邊溫暖舒適,與舢板上那幾個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衣衫濕透的男人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劉成功被罵得狗血淋頭,又冷又氣,渾身抖得像個篩子。
他看著陸野那副悠閒自在,一股邪火猛地從心底竄起!
媽的!憑什麼老子在這裡受凍挨餓,你們卻能吃香喝辣?!
他猛地抓住身邊那個罵得最凶的瘦高個,壓低聲音,眼神狠戾地嘶吼。
“彆吵了!聽我說!求他沒用!你看他那樣子,根本就是想看我們死!與其等死,不如拚一把!”
瘦高個被他抓得生疼,又被他眼中的瘋狂嚇了一跳。
“拚?怎麼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