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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總會放晴。
午時陽光明媚,已看不出大雨衝刷過的痕跡。
司徒曄站在院門前,仰頭看著牌匾,思緒萬千。
良秀閣。
多好的兩個字啊,溫良品德美好,一聽便是好字。
當初她第一次站在這裡時也是這般想的,哪知真正用意竟是那樣不堪。
良秀?若非王妃看不過眼,這裡本該叫稂莠。
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可想而知,她夫君在王爺和秋姨娘的眼裡是如何低微。
司徒曄替亓徽寒心了短暫的一輩子,發現真相時才更加怒不可遏。
再次站在這裡,她隻覺得好笑,以及那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覺,司徒曄咧嘴真心地笑了。
不明所以的跟著她站了許久,馮嬤嬤不由開口說道:“二少夫人,已是午時飯點,該回屋去了。”
司徒曄“嗯”了一聲,這才邁步往裡走。
午膳是司徒曄一個人吃的,亓徽出了秋梨院後還未回來。
司徒曄也不急,屏退了侍候的人,在午憩的小榻上翻了會書,目光落在書本上,心思卻飛遠了。
明兒是回門日。
又得留好力氣回去唱戲了。
眼下觀之她身邊的人,這良秀閣裡的人,幾乎都是些豺狼虎豹,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主子。
這是不能夠容忍的,但今兒是沒法處理了,隻能等合適的機會。
司徒曄不擔心回門禮這個事情。便是秋氏不作為,王妃也定會安排好的。
上輩子便是如此,儘管她今日惹了王妃不喜,但王妃果真是個宅心仁厚之人,回門禮還是給她備得足足兒的,比秋氏這個姨娘還要上心。
想著想著,司徒曄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有人晃了晃自己,司徒曄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見到了自己陪嫁過來的一等丫頭伶竹。
司徒曄問道:“怎麼了?”
伶竹回話道:“王妃身邊的喻嬤嬤過來有請。”
“嗯?”司徒曄呆了呆。
她怎麼記得沒有這麼一遭啊?
許是她做出的反應不同,也就導致了不同的結果?
王妃不似前世那般直接厭惡她,是以還是願意見她的?
“夫人,喻嬤嬤來請。”以為主子沒有聽清自己的話,伶竹又重複了一遍。
這是好事。司徒曄坐起身來,隨即吩咐道:“你去請喻嬤嬤到廳中去稍候片刻,記得敬杯茶,莫要怠慢了。蕪花替我收拾收拾,青菊去打盆水來。”
“是。”
伶竹退了出去。
蕪花替司徒曄收拾的時候,青菊去了打水。
“也不知王妃有何要事?您這覺才睡了堪堪半個時辰。這不是……”
“嬤嬤,不得妄言。”
司徒曄冷聲打斷了馮嬤嬤的話,麵容肅冷:“豈敢攀咬主母?嬤嬤是想害死自己人麼?”
馮嬤嬤嚇了一跳。
做為小姐的奶娘,她跟了小姐這麼久,真兒是第一回見小姐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