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麵對突發狀況,亓徽有些手足無措,把帕子往司徒曄手裡塞,“還給你還給你,你彆哭了,整得跟我欺負你一樣。”
司徒曄還哭:“嗚——”
亓徽:“……怕了你了。”
他緊鎖眉頭,隻好拿過帕子替她擦去淚水。
司徒曄略揚了下嘴角。
他最怕女人哭了。她就知道,她的眼淚對他有奇效。
……
各院裡聽說良秀閣裡發生的事情,都是不同的態度,不過俱是看戲當笑料的多。
錦春堂喻婉不置一詞。
香聆院趙姨娘嘲笑:“果然是扶不起來的爛泥一灘,瞧秋氏給他挑了個多好的媳婦兒,雖是承德侯府的養女,據說可是上京城數一數二的姑娘,結果那紈絝竟氣得人哭死。簡直笑死人了!”
菡萏軒二小姐亓涵拍手叫好:“二哥做得好!一個野山雞罷了,也配嫁進端親王府當我嫂嫂!”
秋梨院秋萊意味深長:“鬨起來好啊,就是該吵吵鬨鬨的。”
……
二少爺處置青菊時那般無情,良秀閣眾人皆下意識以為二少爺定是不喜二少夫人的,否則不能夠這麼不給二少夫人麵子。
都在猶豫小心思的時候,卻發現二少爺他不要臉,二少夫人怎麼都趕不走,硬要黏著跟二少夫人一道用晚膳。
眾人:“……”
二少爺真賤的嘞。
飯桌上。
隻要司徒曄多夾了一筷子哪道菜,她對麵之人便會往她碗裡夾那道菜。
司徒曄嘴上罵累了,也就由著亓徽去了。
這是亓徽的委婉求和,她接受啦。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子的。明麵上吊兒郎當不成氣候,實際卻是個很好的人。哪怕她們二人成親前接觸不多,但成了親,在他看來,她們就是一體的。他很護短,曉得自己媳婦兒的委屈,會哄媳婦兒。
當然,有的時候也會很欠打,賤兮兮喜歡逗弄人。
“誒?怎的又哭了?”
亓徽放下碗筷,起身搶過伶竹手裡的帕子,接替她的活計,自發地給司徒曄擦起眼淚來。
他嘀咕道:“你這人是水做的嗎?”
司徒曄沒有回答,眼眶酸澀不已,淚流不止。
她隻是想到上輩子的事情,她就覺得痛得無法呼吸。
他這麼好的人死在了陰謀詭計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死前麵對“父母”的重重惡意,他該有多痛呢?
再想到……他這麼好的人,今日不管麵對的是誰,隻要這個人是他娶進門的夫人,他都會這般對待。
司徒曄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上輩子這輩子他隻娶了她一個,她知曉這是她矯情了,但有的念頭總是會忍不住的。
“眼睛進沙子了吧。”司徒曄吸了吸鼻子。
好拙劣的借口啊。亓徽扯了扯唇:“你看我長得像傻子嗎?”
司徒曄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緩緩點頭:“像。”
可不是傻子麼,縱使是麵對親生父母,也不能夠好壞全接、任打任罵的。
亓徽:“……”你贏了。
還是蛐蛐好玩。
至少蛐蛐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