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兒都不在院子裡,想要唱起戲來也難。司徒曄說道:“無事發生也好。”
“夫人。”伶竹猶豫著喊道。
司徒曄咧嘴微笑道:“我是信得過你的,有話直說就可。”
她的身邊人啊,她唯一能相信的也就隻有一個伶竹了。
伶竹“唉”了一聲,不再糾結,說道:“昨日少爺發賣青菊的時候,您不是悄悄讓奴婢拿著她的賣身契跟著少爺身邊的文術出去了嗎?因著此事做得隱蔽沒叫旁人察覺,其實昨兒夜裡,馮嬤嬤來奴婢房裡問起了青菊的賣身契。”
聽她這麼一說,司徒曄瞬間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她是如何與你說的?是不是覺得青菊的賣身契在我手裡,少爺是不好隨意發賣青菊的?”
可惜,這一點破綻早就被她堵上了。
亓徽不清楚這些彎彎道道,她是知道的。不過她也叮囑了伶竹,叫那個叫文術的隨從不必告知亓徽。文術應當是沒有說的,不然以亓徽的性子,怕是早就來問她了。
“正是您說的這般。”伶竹點頭道。
想了想,伶竹跪在了司徒曄跟前,嚇了她一大跳,她抓住伶竹的肩膀,擰眉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
伶竹說道:“夫人,奴婢接下來的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怕惹惱了夫人,引夫人不悅,是以奴婢不如先跪下認錯。”
司徒曄猜到了她想說的話,長長歎氣道:“你先起來,不許動不動就跪著說話。”
伶竹遂起身,一口氣說話:“奴婢雖隻來您身邊不過三年,馮嬤嬤和蕪花她們卻是看著您長大的,但奴婢不得不提醒您,也許她們二人是有二心的。奴婢不知曉您是否看出來點什麼才由著少爺發賣了青菊,又怕您日後受馮嬤嬤和蕪花的蒙蔽,今日鬥膽一提。”
“從前在承德侯府時,奴婢瞧見過好幾次她們二人跑榮品院和玉蘭苑去,每次她們從那頭回來後,您總是會被侯爺數落。巧合多了,奴婢就覺得不對勁。總之您萬事小心些總是好的。”
她隻是提醒一下,有些話甚至不敢說得過於直白。
司徒曄揚著嘴角笑著,一行清淚戛然從臉頰滑過。
伶竹驚道:“夫人——”
她忙要拿帕子替司徒曄擦去眼淚,心疼不已,都怪她胡說,惹了夫人傷心。她想著就要往自個兒臉上招呼耳光,被司徒曄伸手攔住了。
“好端端做甚要扇自己?”
司徒曄直勾勾看著伶竹:“你可知昨兒青菊去了哪裡?”
伶竹呆了下:“不是去小解嗎?”
“呆子,你都懷疑蕪花有二心了,怎的她說的話你也敢信?”
被她傻笑了,司徒曄是又哭又笑的,“青菊可不是去小解。她啊,就在咱們後麵出門去了一趟秋梨院呢。不然你以為,為何咱們前腳才到錦春堂,秋姨娘後腳就來了?”
伶竹道:“青菊是秋姨娘的人?”
“是也不是。總之不是咱的人。”司徒曄擦了眼淚後說道。
至於到底是誰的人?秋氏和薛氏這對表姐妹狼狽為奸了,利益都是互通的,這些人是誰的人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後之人定看不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