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蕪花,夫人對你這麼好,月例上不缺你的,有好東西也不少你的,你可是夫人跟前最得臉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伶竹一臉失望。
蕪花聽著這些質問,滿心有苦難言,一個勁兒搖頭,“夫人,奴婢沒有做過這事兒啊!”
當馮嬤嬤從她的被褥底下翻出那隻檀木八寶盒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她認出此物是夫人的,可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出現在她的地盤上,更想不到裡頭躺著夫人失竊的瓔珞!
司徒曄寒心不已,閉眼撇過頭去,心中鈍痛,傷心的淚水無聲淌過臉頰。
“夫人,定是有人陷害奴婢啊!”
蕪花磕頭淒厲道:“奴婢跟了您十三年,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何至於偷盜您的首飾啊夫人!更何況還是老侯爺老夫人贈予您的念想,奴婢絕無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啊夫人——!”
她抓著司徒曄的裙角,淚流滿麵,額頭都磕見血了。
她根本想不通怎麼會出了這種事,定是有人陷害她!說到陷害……
蕪花猛地抬起頭來,怨恨地瞪向伶竹的方向,恨得咬牙切齒:“是你——”
“因著夫人厚愛,咱倆同青菊本是一間屋子的,可青菊已經被少爺發賣,隻剩下你我二人。”
“我既沒有做過,必是有人施計害我。你向來看不慣我,總阻止夫人親近我,伶竹你嫉恨於我,是你陷害於我!伶竹你個挨千刀的賤貨!一定是你陷害的我!”
蕪花扯了扯司徒曄的裙擺,嘴裡嗚咽道:“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是伶竹害了奴婢!夫人明察!”
司徒曄微微轉身,呆呆地喊了一聲:“伶竹?”
伶竹福了福身,苦笑著回答道:“夫人,您身邊侍候的丫頭已經走了一個青菊,奴婢疼您還來不及,緣故還要踢走蕪花?”
她又衝著蕪花搖了搖頭,很是傷心道:“昨兒夜裡子時,我隻當你是起夜如廁去了,畢竟人有三急,去的時辰久些也能理解。可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膽大妄為,你居然摸去夫人房中做下這等子不忠不義之事!”
伶竹痛心疾首:“旁的首飾先不說,你明知那套蝴蝶瓔珞對於夫人是何等重要的意義,你怎能如此狠心?”
兩個丫頭各執一詞,司徒曄深吸一口氣,看向馮嬤嬤,紅著眼眶道:“嬤嬤以為怎麼回事?”
“這……”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馮嬤嬤尚且還摸不清頭腦呢,不知如何做答。
蕪花和她皆是侯夫人的人,這丫頭心比天高,想來不是目光短淺之人。可伶竹一向安分,也做不出設計陷害旁人的事來。
馮嬤嬤覺得一團謎。
蕪花哭訴道:“夫人,奴婢昨夜並非做這偷竊之事!”
伶竹追問:“那你是去作何了?忘了告訴你,我昨兒夜裡可是去了一趟茅房,可不曾瞧見你的身影。你做什麼去了呢?”
“我……我是去……”
蕪花下意識看了一眼馮嬤嬤,馮嬤嬤微微搖頭,蕪花瞬間清醒過來,她昨夜子時的確進了夫人的臥房,並非是偷夫人的首飾,而是去尋青菊的賣身契的。
馮嬤嬤說了,侯夫人那邊有意拿回青菊,便叫她謹慎行事,定要拿回青菊的賣身契。
可這件事情她不能說啊!
見蕪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司徒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輕聲說道:“送官吧。”
輕飄飄的三個字說出口,她再不想看見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