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垂在身側握緊的拳頭驟然一鬆,她微笑點頭,“好。”
說罷,她拎起包轉身走了。
看著她絕決的背影,周尋夜心臟驟然收緊,“許今夏……”
“尋夜,我腰好疼,好像扭到了。”許瓔吃痛的聲音將周尋夜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他瞬間將許今夏忘到九霄雲外,滿心滿眼都隻有一個許瓔。
*
通洲府外有一個櫻花園,正值櫻花盛開的季節。
風乍起,花瓣迎風飄落。
許今夏信步前行,就看見櫻樹下坐著一道孤直挺拔的身影。
昏黃燈光落下,他手執白棋,漫不經心的將棋子落於黑子之間。
一個人下棋,看著難免有些孤寂。
鬼使神差的,許今夏走過去,在男人對麵坐下,執起黑子落下。
隱於暗處的保鏢立即要上前阻止,卻被男人掃過來的眼神製止,重新隱於暗處。
兩人沉默對弈。
很快,男人就發現許今夏下棋的路子很野,完全把圍棋當五子棋下。
偏偏每顆棋子落下,又恰到好處的化解了他的攻勢。
漫天櫻花徐徐飄落,黑白棋子交錯落於棋盤之上。
須臾,許今夏雙肩輕垂,靜靜地看著對麵的矜貴男人,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我贏了。”
卻見黑子,已經連成五子,站在五子棋的角度,她確實贏了。
男人坐姿端正,通身氣質清貴優雅,宛如天上的皎皎明月,高不可攀。
“我也贏了。”
卻見白棋所圍地盤,多於黑棋,兩人算是殊途同歸。
許今夏淡然一笑,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融入夜色中。
男人如墨的眸子落在棋盤上,眼底看不出半分情緒。
半晌,他拿起手機,對著棋盤拍了一張照片,將棋局保存。
許今夏隔日就飛去容城做市場調研。
過了幾日,秦以安給她打電話,語氣都是不忿,“憑什麼是你走人啊,你就該待在京市,看他們在你眼皮子底下還能乾出多惡心的事來。”
“都要離婚了,何必再惡心自己一回?”
許今夏倒是想得透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她的名字的那一刻,她就告訴自己要放下。
如今,她唯願好聚好散。
“你就是性子軟,換了我,我怎麼也要把他們釘在渣男賤女的恥辱柱上,熬也要熬死他們。”秦以安越說越氣。
尤其是她這幾天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全是貶損許今夏的。
許今夏搖頭,“我隻是不想內耗。”
與其每日看著他們在她麵前秀恩愛,讓她內心受煎熬,倒不如走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秦以安:“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一個月後吧。”
等她再回來,就該跟周尋夜去領離婚證了。
然而事與願違,沒過幾日,許今夏被許如滔一通電話叫回京市。
電話裡,許如滔說她媽阮落梅不慎掉進湖裡,病得很重,讓她回去看看。
她立即買了機票,緊趕慢趕地回到許家。
許家彆墅張燈結彩,大門前停了一水的豪車,各路有頭有臉的貴賓齊聚一堂。
許今夏風塵仆仆地趕回來,當她灰頭土臉地出現在宴會上,才知阮落梅根本沒落水,他們誆她回來,不過是為了讓她出席給許瓔舉辦的接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