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剛才在許如滔的辦公室外,男人那一句冷冰冰的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他又為何特意在樓下等她?
許今夏心知這位薄執行長非富即貴,是她不能得罪的人。
她輕聲問:“薄執行長為什麼要見我?”
“許小姐,您救了薄家老太爺,是薄家的恩人,薄老太爺想見你。”
許今夏鬆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那天她突發善心順路救的老人。
她輕輕笑了笑,“肖秘書,我當時隻是順路,實在沒必要再見。”
肖秘書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溫和而堅定,“執行長在等您。”
許今夏頭皮陣陣發麻。
以她與這位薄執行長短暫的幾次碰麵來看,他脾氣不算好,性格更是高深莫測,讓人琢磨不透。
她害怕跟這樣深不可測的上位者相處。
一步一挪來到黑色勞斯萊斯車旁,車窗已然降下,男人輪廓線優越的半張臉沐浴在陽光裡。
半明半昧,一半神佛一半魔。
許今夏沒來由的心悸了一下,覺得此刻的他,比那晚坐在昏黃燈光下的他還要叫人膽戰心驚。
“薄……”
薄凜淵抬頭,沉幽的眸子朝她望過去,薄唇微掀,“上車。”
淡漠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卻讓許今夏心裡一突。
她緊張地舔了舔唇縫,“我開了車來的,您有話就這麼說吧。”
薄凜淵收回視線,往另一側挪了挪,直視前方,“我爸想見你,上車。”
許今夏握了握拳,男人身上那股屬於上位者的威嚴壓迫而來,逼得她不自覺想要臣服。
肖秘書極有眼力見,趕緊拉開車門,“許小姐,上車吧,你的車我會幫你開過去。”
許今夏心知,這車她今天不上也得上,隻好從包包裡拿出車鑰匙遞給肖秘書。
“麻煩你了。”
“許小姐跟我客氣什麼。”肖秘書殷勤地護著車頂,等她坐進去,才關上車門。
司機發動車子,朝前駛去。
車內安靜得出奇,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包圍了許今夏。
她不自在地往車門邊挪了挪身體,恨不得跳窗逃走。
耳畔忽然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臉,誰打的?”
許今夏愣了一下,回頭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才驚覺他在問自己。
她有些訕訕的,“沒人打我,不小心撞傷的。”
薄凜淵顯然不信,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節奏緩慢而沉穩,“在哪撞的,會在臉上撞出手指印來?”
“……”
許今夏有點羞惱,覺得成年人之間該掌握那個度。
她說是撞的,就是不想宣揚家醜,更不想惹人同情。
他偏要扯下這層遮羞布,就是連最後的體麵都不給她留。
許今夏豎起自己的右手,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薄執行長這麼好奇,我可以給你一巴掌讓你自己體會。”
薄凜淵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梢。
看著不像軟柿子,怎麼還會被人拿捏,受儘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