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聞言鼻子裡麵冒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似乎沒覺得爸爸這種充滿暴力的育兒方法有什麼不對。
或者說,之後的幾十年裡,爸爸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苗苗狠狠點了下頭:“好!嬸嬸和伯伯以前就對媽媽不好,他們就是大壞蛋!苗苗以後見到他們會把他們打得渣都不剩。”
段嘉彥聽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然後緊接著隨著苗苗臉上的鼻涕成股似的往外淌。
大概是從來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段嘉彥手忙腳亂的從自己包裡抽出紙巾,然後順著麵前小姑娘的臉頰擦去,結果沒過一會兒就把對方弄的鼻涕眼淚糊成一團。
苗苗現在的樣子很狼狽,沒辦法,段嘉彥見狀隻能重新抽出紙巾,然後對著小姑娘的臉頰再來一次。
這下總算是給她弄乾淨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眼前這個小姑娘哭的時候段嘉彥也會下意識的覺得心口隱隱發痛,好像兩人的情緒能發生共感一樣。
段嘉彥以前聽人說過,親人和親人之間如果有一方發生危險,另一方則會在同一時間感知到預兆。
剛才這個小姑娘雖然沒有遇到危險,但是那種悲傷的情緒卻是實實在在的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這裡,段嘉彥的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難不成……這個叫苗苗的小姑娘真是我女兒?
不可能吧。
段嘉彥在今天之前是個很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在現在,他似乎變得不那麼確定了。
“爸爸,苗苗真的很想媽媽,你看——”苗苗再哭過一陣之後,鼻頭紅紅的,情緒在段嘉彥時緩時慢的安撫下終於得以緩和,稍稍變得冷靜下來。
她背過身,費力的將身後那個於她而言略顯龐大的書包脫下,轉而從書包的最外層將一枚形似懷表一樣的東西拿了出來。
而等段嘉彥湊近一看,發現還真是一塊懷表,不過可能因為保存不當,或者說是儲藏時間有點久了,懷表外麵金屬質地的外殼已經慢慢生漆落斑。
總之段嘉彥能判斷出來這是一個很有年頭的東西了。
“這是——”段嘉彥不確定的問道。
“這是媽媽送給苗苗的懷表,苗苗一直以來都保存的很好。”,苗苗把懷表外麵的金屬外殼打開:“還有這是爸爸媽媽一起照的合照,不過我聽爺爺奶奶說那時候還沒有苗苗呢,苗苗因為這個,還一個人難過了好久,到現在,苗苗每天都會用手帕擦擦上麵臟臟的東西。爸爸快看,是不是像新的一樣?”
苗苗臉上漾出獻寶般的笑容,一臉笑意盈盈的將手中的懷表雙手奉上。
段嘉彥接過苗苗手裡的懷表。
當他看到懷表上麵那張已經褪色泛黃的照片時,心裡忽然受到了極大的震顫。
“這是你媽媽?”他聲音發抖,漆黑的瞳仁在聚焦在照片裡那個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人身上時急劇收縮起來。
苗苗聞言低下頭,表情特彆認真的往段嘉彥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