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驍也看見了。
“想接就接,不想接就掛掉。”
他看向她的眸色中滿是關切。
岑綰看著手機屏幕上不停閃爍著的名字,指尖微縮。
就像是踩在雲端的人突然摔下來,被冰冷的涼水澆了個徹底。
那一點被她刻意忽略掉的不安和僥幸,在此刻悉數浮出。
她垂眸,還是走到一旁接了起來。
岑柏青嚴肅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你去雲音寺沒有?”
岑綰:“去了。”
“去了回來也不知道說一聲,基本的禮數呢?”
岑綰沒說話。
“明天回來一趟,家裡有客人,你不能不在場。”
說完,沒等她答應那頭就掛了電話。
岑綰手指緊緊地捏著手機,指尖泛白。
如果她不回去,他們真的會報警,會起訴外婆嗎?
她不敢賭。
心情低落下去,她剛轉身,就被沈屹驍抱個滿懷。
他雙手緊緊地環著她,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彆擔心,一切有我呢。”
他本來想過完這幾天,等外婆的病檢查好了再算賬,可是,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找死了。
岑綰環住他的腰,小臉不安的在他胸膛蹭了蹭,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外婆……”
沈屹驍捧著她的臉,彎下腰,視線與她平齊,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相信我,外婆不會有事的。”
岑綰看著他漆黑的眼瞳,眼底滿是認真。
他說不會,就真的不會。
“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
因為心裡有事,岑綰一晚上興致都不怎麼高。
沈屹驍晚上也隻是把她摟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讓她安心睡覺。
……
岑家小洋樓外。
岑綰解開安全帶,看著沈屹驍欲言又止:“你……”
“你先進去,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岑綰點點頭,這才打開車門下車。
經過院子,看著花園裡的玫瑰花,她眼底一片冷淡,再也沒有半分留戀。
她剛進客廳,就聽見裡麵熱鬨的交談聲,方雅晴最先看到她,連忙起身,熱情上前:“哎呀,綰綰回來了。”
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也轉頭看過來,見到岑綰,笑著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她伸出手:“岑小姐好。”
岑綰看著他,又看了眼岑柏青和方雅晴,沒有伸手。
岑柏青臉色沉下來:“汪老師跟你打招呼,你的教養呢!”
被稱作汪老師的男人收回手,笑著打圓場:“岑小姐還小,岑總不必如此苛責。”
“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汪則餘,是名畫家,第一次見麵,岑小姐果然年輕漂亮。”
方雅晴笑著解釋道:“汪老師可是國內外著名的藝術家,一畫難求,這次好不容易同意將他的作品在我們的畫廊展出。綰綰,你也是學畫畫的,你們肯定有很多話題,多招待招待汪老師。”
岑綰淡淡的抬眼,汪則餘看上去三十出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五官還算端正,有些藝術家的感覺。
隻是,跟岑家的畫廊合作為什麼大過年的來家裡,還特彆要求她回來,而且,她環顧一周,岑姝不在。
意圖太明顯了。
岑綰心下冷嗤,語氣冷淡:“我早就不畫畫了,招待不了。”
“你什麼態度!”岑柏青斥道,“汪老師是我們的客人,你說話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