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玌跟著太監匆匆出了賈府,午後的陽光熾熱而濃烈,照在石板路上泛出白花花的光。一路上馬蹄揚塵,不多時便來到了宮門外。
太監領著他在曲折的宮道中穿梭,午後的宮殿靜謐異常,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更顯幽深。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禦書房外。太監輕輕叩門,得到應允後,示意賈玌進去。
賈玌踏入禦書房,隻見皇帝坐在書桌後,麵色凝重,案幾上堆滿了奏章。
賈玌腳踏四方步,大步上前行禮:“臣賈玌參見陛下,不知陛下召見,所為何事?”
“平身!”
慶帝臉色十分難看,氣得嘴唇都微微顫抖,他怒目圓睜,狠狠瞪著桌上的奏章,似乎那些奏章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魁禍首。
隨後,他示意身邊的太監,聲音低沉且帶著壓抑的怒火:“把朕身旁的那一遝奏報遞給賈愛卿。”
太監連忙恭敬地將奏報遞到賈玌麵前。
賈玌見慶帝十分憤怒趕忙接過,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最近做了什麼不合理之處。
若說有,那也就秦可卿那事兒了。
展開一看,先是愕然,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後金努爾哈赤之子皇太極繼位,於沈陽繼位當日改國號為——清!”
清?——慶!
慶帝看著賈玌,胸膛劇烈起伏,壓抑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
“好一個皇太極!竟敢公然立國號,視我大慶如無物!這幫蠻夷,屢屢犯我邊境,如今受到如此重創,還是如此的野心勃勃,妄圖染指大慶!”
“如今更是公然派出使者妄圖讓朕歸還努爾哈赤首級,承認遼東乃是那清國的土地,更承認其大統,美其名曰為了調解兩國之間矛盾!這是要威逼朕嗎!?”
慶帝越說越激動,更是站起身來,在禦書房內來回踱步。
賈玌聞言,連忙再次上前行禮:“陛下息怒,此乃蠻夷之狂妄,臣等願為陛下分憂,陛下劍峰所指之處,必是臣等馬革裹屍之所。”
慶帝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但仍難掩眼中的怒火與憂慮,他緩緩坐下,目光如炬地盯著賈玌。
“賈愛卿,你可知道那努爾哈赤當初是如何公然發布七大恨,奪取遼東,挑釁我大慶威嚴的嗎?”
賈玌聞言,心中一凜,連忙恭敬地回答道:“臣自然記得。那努爾哈赤以父祖被害、部眾被奪等欲加之罪“七大恨”為由,興兵伐慶,從此遼東戰火不斷,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
“是啊,七大恨,字字泣血,句句帶恨。可那又如何?我大慶乃是泱泱大國,豈容這等蠻夷之輩肆意踐踏?”
慶帝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顯然是對那段曆史充滿了憤慨與不甘。
“在朕尚未登基之前,後金蠻夷便已囂張至極。他們不僅以‘七大恨’為借口,更是憑借其鐵騎之利,肆意踐踏我大慶領土。”
“五年!短短五年便丟失了除廣寧之外的遼土!致使我大慶不敢再次出兵收複國土,隻敢依城而守。”
慶武帝長歎一聲,眼中滿是疲憊與無奈,“這些年來,朕這些年加強邊防,訓練精兵,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想著收複失地,一雪前恥。”
“讓你再練新兵的事兒,該提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