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爾哈朗見範文程這副模樣以及計策有些反感,心中不由暗罵一聲!
‘哼!漢人就喜歡狗咬狗!’
而後又說道:
“可即便大慶皇帝對賈玌產生懷疑,又能如何?賈玌遠在遼東,手握重兵,皇帝也奈何不了他吧?”
範文程胸有成竹地說道:
“這便是此計的關鍵所在。
一旦當今皇帝對賈玌起了疑心,必定會召回賈玌,或者派遣親信監視他。
賈玌若拒絕回京,便是坐實了謀反的罪名,屆時我等一番宣揚,麾下大軍必定軍心大亂;
若他回京,手中兵權必然被奪,
如此一來,賈玌的北伐大軍群龍無首,必定大亂。”
嶽樂思索片刻後,點頭道:
“此計確實精妙。隻是,若要施行此計,派遣何人出使大慶最為合適?”
範文程目光堅定:
“此人必須機智過人,善於應變,且熟悉大慶朝堂局勢。
臣舉薦禮部侍郎穆爾泰,他曾多次出使大慶,對大慶的情況頗為了解,定能勝任此任務。”
皇太極沉思片刻,覺得此計甚好,可以說無論成與不成,都沒有風險,值得一試。
“好,就依範先生所言。即刻召見穆爾泰,命他做好出使大慶的準備。”
眾人見皇太極下定決心,紛紛表示讚同。
......
賈玌率領的十幾萬北伐大軍浩浩蕩蕩,旌旗蔽日,最終在遼陽城外十裡處紮營。
遼陽城頭,皇太極站在塔樓之上,身旁,濟爾哈朗、嶽樂等一眾將領神色嚴峻,眼神中透著憂慮與不安。
望著城外連綿不絕的慶軍營寨,眼中閃過一絲恍惚。
“想當年,我等隨阿瑪,率領女真鐵騎,縱橫關外,所到之處,慶軍望風披靡。
如今,竟被賈玌這小子逼得龜縮城內,真是世事無常。”
皇太極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落寞與不甘,目光有些失神,往昔的輝煌與今日的窘迫在腦海中不斷交織。
皇太極的思緒被嶽樂輕輕拉回,輕聲勸慰道:
“皇上,往昔的榮耀已成過往,今日之局雖困,但臣等願與皇上共度時艱。
不說有阿禮南下坐鎮遼東半島,再說範文程之計......此二者若能效其一,必能扭轉乾坤!”
皇太極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愛卿所言極是,朕一時感慨罷了。
如今,當務之急是做好守城準備,靜待穆爾泰的消息。”
此時,一名親兵匆匆跑來,單膝跪地稟報道:“啟稟皇上,穆爾泰大人求見。”
“宣他進來。”
皇太極說道。
不多時,穆爾泰快步走進塔樓,向皇太極行禮後說道:
“皇上,臣已做好出使大慶的準備。隻是此番前去,吉凶難測,還望皇上能再給臣一些指示。”
皇太極凝視著穆爾泰,目光中滿是期許:
“穆爾泰,此行關係重大,朕就把這重任交予你了。
你務必小心謹慎,按範先生的計策行事。若能成功離間大慶君臣,你便是我大清的大功臣。”
穆爾泰堅定地抱拳說道:
“皇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哪怕粉身碎骨,也會全力完成任務。”
“好,朕等你凱旋歸來。即刻出發吧,呈現在慶軍還未圍城之際,否則——多有變故!”
皇太極揮了揮手。
穆爾泰再次行禮後,轉身大步離去。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皇太極默默祈禱此計能夠成功。
......
遼陽城外,北伐軍大營。
賈玌端坐於中軍大帳內,帳下熊文龍、毛誌遠、王子騰等一眾高級將領分列兩側,神情肅穆,氣氛凝重。
“遼陽城,亦可稱襄平城、遼東城,曆代,大規模征戰,二十餘次,是非曲折,難以論說;
然,史書上,無一不記載,此地,決定了多少朝代遼東的歸屬問題;
所以,自古以來,就有‘奪遼陽者,得遼東’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