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清國使臣穆爾泰覲見!"
九重宮闕回蕩著太監尖利的唱喏聲,鎏金銅鶴香爐騰起的青煙在奉天殿內繚繞。
大慶皇帝高坐在龍椅之上,身著明黃龍袍,頭戴冕旒,神色冷峻。兩旁的文武大臣身著朝服,神色各異,
穆爾泰身著清國官服,頭戴花翎,緩步走入殿中。
神色從容,目光不動聲色在殿內掃視一圈,最終落在慶帝身上。
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聲音洪亮清晰:
"清國使臣穆爾泰,參見大慶皇帝陛下,願大慶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內一片寂靜,隻有香爐中青煙嫋嫋升起。大慶皇帝並未立即回應,而是冷冷注視著穆爾泰,目光如刀,仿佛要將他看穿。
這時,禮部尚書周凱穆上前一步,厲聲嗬斥:
"大膽!見了陛下,為何不跪?!"
穆爾泰神色不變,依舊保持著微微躬身的姿態,語氣平靜:
"回稟大人,我乃清國使臣,代表我大清皇帝陛下而來。
按兩國邦交之禮,使臣見君,隻需躬身行禮,無需下跪。"
"放肆!"
兵部尚書李毅突然出列,笏板直指使者:
"偽清僭越稱帝,安敢與我大慶相提並論?
不過是蠻夷之地,也配談什麼邦交之禮?
今日若不跪地參拜,便是對我大慶天子威嚴的公然挑釁!”
穆爾泰麵色不改,目光平靜地看向李毅,緩緩說道:
“大人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局勢,風雲變幻,大清與大慶並立於世,各有其疆土臣民。
我大清皇帝亦是奉天承運,怎可稱‘偽’?
再者,兩國邦交,重在平等,若因禮儀之爭而壞了和氣,於兩國百姓又有何益?”
李毅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即冷哼一聲,退了回去。
並未再多言,隻是目光冷峻地掃了穆爾泰一眼,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一時之間,整個奉天殿內鴉雀無聲,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文武百官皆屏息凝神,目光直直地望向穆爾泰,就連高坐於龍椅之上的慶帝,也微微眯起雙眼,神色冷峻地注視著他。
穆爾泰見此情景,臉色微微一變,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此刻殿內的沉默與冷漠,卻讓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即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與譏諷:
“久聞大慶乃禮儀之邦,以仁義治國,以禮待客。然而今日一見,卻令外臣大失所望。
我大清皇帝陛下派我前來,本是為了與貴國修好,共謀天下太平。
卻不曾想,貴國竟以如此態度對待使臣,實在令人心寒。”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內眾人,見依舊無人回應,心中不禁有些惱怒,語氣也變得更加尖銳:
“難道這就是大慶的待客之道?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禮儀之邦’?
若貴國連最基本的邦交禮儀都無法遵守,那外臣實在不知,此次和談還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