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奇跡，是有人替你付了代價！天大的代價！”
她猛地站起身，視線轉向門口杵著的翔川和琴奈。
“他需要長時間靜養，非常非常長的時間。”
“以後，基本告彆一線戰鬥任務了，你們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這話，像一把千斤重的鐵錘，狠狠砸在翔川和琴奈的心口上，悶得發慌。
“疾風老師……”
琴奈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太沒用了，是我們害了你！”
翔川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滲出血絲，他卻渾然不覺，一言不發，但那雙布滿血絲的眸子裡，全是噬骨的懊悔和一種幾乎要將他點燃的不甘。
“不關你們的事。”
月光疾風看著自己的兩個學生，想抬手安慰，卻發現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你們……已經做得很好，非常好。”
***
楓逸是在一片天旋地轉的模糊中醒來的。
天花板的輪廓是晃動的，帶著無數重影，怎麼也看不清楚。
他費力地眨了眨眼，視野裡的世界，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毛玻璃，灰蒙蒙的，一片混沌。
一股被徹底抽乾了的虛弱感，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角落裡瘋狂傳來。
腦袋裡更是針紮一般，一陣接著一陣，劇痛難忍。
【警告：回溯寫輪眼超負荷使用，已對宿主造成嚴重副作用。】
【當前狀態：視力急劇下降（暫時性），精神力重度萎靡，查克拉本源受損。】
【係統修複程序已啟動，修複過程將十分緩慢。注意：存在永久性損傷風險，請宿主知悉。】
腦海裡冰冷刺骨的提示音，讓他心裡猛地一沉，沉到了穀底。
“醒了？”
一個略顯沙啞卻異常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楓逸費力地轉過頭，隻能勉強看到一個高大的，白色的模糊輪廓杵在那兒。
是自來也。
“自來也……大人。”
楓逸開口，嗓子乾得像兩塊砂紙在粗暴地摩擦，火辣辣地疼。
自來也搬了張凳子坐到他床邊，臉上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那副神情，銳利得仿佛能直接剝開人心。
“小子，感覺怎麼樣？”
“還……活著。”楓逸的聲音艱澀。
“何止活著。”
自來也的語氣意味深長，每個字都像一塊小石頭砸在楓逸心上。
“你還把一個快死透了的人，從鬼門關硬生生給拽了回來，本事不小啊。”
他身子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像在說什麼絕密。
“告訴我，你在那片林子裡，到底做了什麼？”
“那不是木葉任何一種已知的醫療忍術，甚至，那根本就不是忍術，對吧？”
楓逸的心臟猛地一抽，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早就想好了說辭，演練了無數遍。
“我不知道。”
他垂下頭，避開自來也那幾乎能洞穿一切的探究，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迷茫和劫後餘生的後怕。
“當時，我看到疾風老師倒下去，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了，就覺得……不能讓他死，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