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金陵灣的沙灘上,篝火如星,將夜幕下的港灣映照得一片通紅。
自李景隆、徐增壽率先遣隊在此建立據點後,經過兩個多月的磨合,大明水師與周邊的“殷遺部”終於放下了最初的戒備,一場醞釀已久的盛大宴會,正在沙灘上熱鬨上演。
沒錯,他們接觸的這個土著部落,疑似當年逃亡美洲的殷商後裔。
在美洲這片富饒廣袤的土地上,確實生活著一批在殷商時期便遷移過去的殷商後裔,他們與大明人一樣,同屬炎黃子孫,血脈裡流淌著華夏先民的基因。
關於美洲土著(印第安人)的起源,曆來有兩種主流說法。
一種說法認為,印第安人是古埃及地區的黃種人,沿著北大西洋暖流乘船抵達美洲後繁衍的後裔,且強調後世的埃及人多為外來族群後裔,與古埃及黃種人並無直接血緣關聯。
另一種說法則指出,印第安人源自東亞地區,先祖通過亞洲與美洲之間狹長的白令海峽遷徙而來。
對比來看,第二種說法顯然更具科學依據。首先,白令海峽最窄處僅幾十公裡,在第四紀冰期,海平麵下降導致海峽底部裸露,形成連接亞、美兩洲的“陸橋”,即便在非冰期,寒冷季節海峽也會結冰,先民完全可徒步或借助簡易工具穿越;而古埃及與美洲相隔萬裡大洋,在缺乏成熟航海技術、導航設備與大型船隻的古代,僅靠原始船隻順著北大西洋暖流抵達美洲,可能性微乎其微,途中的風暴、洋流、物資短缺等問題,足以讓遷徙隊伍覆滅。
其次,從外貌特征來看,印第安人與東亞人高度相似——同屬黃種人,擁有黑色直發、黑色瞳孔,麵部輪廓平緩,顴骨略高,鼻梁中等,與古埃及地區留存的先民形象存在明顯差異,這種外貌上的一致性,暗示著二者可能源自同一族群。
更關鍵的是,現代基因學研究為第二種說法提供了強有力支撐。通過對比印第安人與東亞人的基因序列,發現二者在Y染色體標記、線粒體DNA等關鍵遺傳位點上高度吻合,存在共同的基因祖先標記,這意味著雙方在血緣上有著緊密聯係,絕非偶然相似。
此外,從文化遺跡與傳統習俗中,也能找到諸多華夏文明的影子。考古人員在印第安人遺址中,發掘出與殷商時期相似的玉璋、玉璧等玉器,而印第安人自古便有崇尚玉石的傳統,視玉石為神聖之物,這與華夏文明“以玉為禮”的文化內核高度契合;他們崇拜美洲虎,將其視為力量與守護的象征,類似華夏對虎的圖騰崇拜;神話體係中,不僅有“龍”的傳說(雖形象與華夏龍略有差異,但均為掌控風雨的神獸),還流傳著“天狗食日”“大洪水泛濫後先祖重建家園”等故事,與華夏神話中的經典情節如出一轍。
正因如此,後世諸多曆史、考古與人類學研究者普遍認為,印第安人與東亞人擁有共同祖先的可能性極大,而殷商後裔遷徙美洲的說法,更是為這種“同源性”提供了具體的曆史脈絡支撐——或許在殷商覆滅之際,部分先民為躲避戰亂,曆經千難萬險,通過白令海峽抵達美洲,在這片新大陸上繁衍生息,將華夏文明的火種播撒到了遙遠的彼岸。
正是這種留存於基因深處的緣由,也讓雙方有了交往的機會。
殷遺部的首領名叫“子庚”,部落族人皆稱他“庚首領”。
據部落長老口述,他們的先祖乃是殷商時期渡海遷徙的先民,曆經數千年繁衍,在這片土地上紮下根來,雖與中原斷了聯係,卻仍保留著“子”姓等古老印記。
子庚年約四十,身材高大,皮膚呈古銅色,腰間係著獸皮裙,脖頸上掛著用貝殼與獸牙串成的項鏈,眼神銳利卻帶著幾分質樸——此前大明水師初到時,他曾率族人手持石矛、弓箭,在據點外與水師對峙,直到李景隆派人送上絲綢、瓷器等“中原奇珍”,又展示了鐵器農具的妙用,才漸漸放下敵意。
此刻,沙灘上擺滿了各式食物。
大明水師的士卒們支起鐵鍋,用帶來的調料烹飪著海魚、野鹿肉,濃鬱的香氣隨風飄散;一旁的木桌上,擺放著從勘察加轉運來的米酒、糕點,還有用麵粉製作的饅頭、包子。
殷遺部的族人們圍在篝火旁,好奇地盯著這些從未見過的食物,不少孩童踮著腳,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冒著熱氣的鐵鍋,咽著口水。
“庚首領,嘗嘗咱們大明的美酒!這酒是用糧食釀的,綿柔醇香,喝了渾身暖和!”李景隆端著一個陶碗,走到子庚麵前,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
他身後的徐增壽也拿起一碟糕點,遞給身邊的部落長老:“長老,這是江南的桂花糕,甜而不膩,您試試。”
子庚接過陶碗,學著李景隆的樣子抿了一口,米酒的醇厚瞬間在口中散開,帶著糧食的清香,與部落裡用野果釀的酸澀果酒截然不同。
他眼睛一亮,忍不住仰脖又喝了一大口,笑著用生澀的中原話說道:“好!大明的酒,好喝!”
部落的族人們見首領誇讚,也紛紛圍了上來,士卒們見狀,連忙給他們分發米酒、糕點。
一個年輕的族人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大口,鬆軟的口感讓他眼睛瞪得溜圓,對著身邊的同伴連連點頭,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好吃”;還有的族人拿起烤魚,嘗了一口後,被調料的鮮香驚豔,乾脆直接上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臉上滿是滿足。
看著族人們吃得不亦樂乎,子庚也放下了首領的矜持,和李景隆、徐增壽圍坐在篝火旁,一邊喝酒,一邊用手勢比劃著交流。
他指著遠處的農田,興奮地說著什麼,李景隆與徐增壽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的田地裡,種著一種從未見過的作物——植株高大,結著飽滿的穗狀果實,正是他們心心念念的高產糧種。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自來到大明灣,他們便發現殷遺部種植的糧種產量極高,部落雖人口不少,卻從未有過缺糧之虞。
他們多次嘗試向子庚詢問糧種的培植辦法,可子庚要麼用“先祖所傳,不可外傳”為由推脫,要麼就是比劃半天,始終說不清楚關鍵的種植技巧。
李景隆與徐增壽心裡清楚,這並非子庚故意刁難,而是雙方語言不通、信任未達,還沒到能共享核心技藝的地步。
也正因如此,二人才決定設下這場宴會,想用中原的美食美酒拉近彼此的距離,為後續打探糧種培植辦法鋪路。
“庚首領,你們種的‘金穗子’真好,產量高,還耐旱,要是能在我們大明推廣,就能救活無數百姓了!”徐增壽借著酒意,試探著說道,同時用手比劃著“糧食”、“百姓”的手勢。
子庚聞言,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指了指農田,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陽,嘴裡念叨著“先祖賜福”、“順時耕種”,可具體的耕種步驟,卻還是說不明白。
李景隆見狀,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笑著給子庚滿上酒:“來,庚首領,不說這個,咱們喝酒!今日隻管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