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那隻古怪老鷹的好奇心,嶽峰跟劉大爺一起溜溜噠噠回到了水庫邊上。
一來一回,腿兒著巡視網具,耗費時間就是一個多小時,等嶽峰爺倆趕到冰釣位置的時候,已經一點半了。
“咋樣啊劉大爺,峰哥?”
小東隔著老遠看到嶽峰跟小鷹劉回來,立馬站起身迎了過來。
嶽峰搖搖頭:“下了一隻老鷂子,一隻白尾鷂!都不能用,讓我跟劉大爺放掉了!你們這邊口咋樣?還上魚嘛?”
小東點點頭:“我跟劉大爺這邊的兩個冰窟窿差點事兒,但也陸續有口!李叔那邊,一直沒怎麼停呢!
你瞧冰麵上那些大鯽魚,你們去巡網的功夫,李叔至少釣上來十幾條!
去巡網來回這麼久,肚子餓壞了吧?
我給你們烤著饅頭呢,還有兩條烤好的鯽魚,湊合著對付一口吧?”
嶽峰跟劉大爺,確實也是真餓了,也不跟小東客氣,大步朝著火堆旁邊走去。
經過李福林旁邊的時候,老李才反應過來。
李叔上下打量了嶽峰跟小鷹劉手裡夾著的獵包一眼。
“沒逮著能用的鷹?”
小鷹劉說道:“在第一處自落網那裡,我跟小峰見了一隻鷹,不過沒逮住,被它攥死誘子躥了!
瞧,這是那隻鴿子!”
說話的同時,劉大爺將鴿子取出來遞給了李福林。
李福林起初還沒當回事兒,在看清鴿子身上被抓出來的傷痕之後,瞬間瞪大了眼睛。
“臥槽,這鷹抓把挺大啊!這大環指甲夠寬,也夠鋒利!”
“嗯呐!你是沒見現場情況!那隻鷹沒有撞網,垂直落進網裡把鴿子攥死了,我們趕過去,它受驚,又垂直起飛逃跑了,隔著接近百十米,隻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劉大爺據實說道。
這下,李福林蹭的一下直接站起身來。
作為資深鷹把勢,他對好鷹是有絕對認知的!從描述裡就能聽得出來,這鷹絕對不是凡品。
“那咋整啊?自落網逮不住,咱換點彆的手段?不行回家取拉網去?”李福林有些著急的問道。
“不用,那一副網咱暫時先不管了,明天過來的時候,重新布置個彆的機關!我跟小峰都研究好了,回去準備好,明天帶過來就行!”
李福林關切問道:“用啥機關啊?這種聰明鷹,肯定是好鷹!普通招數可夠嗆!
我估摸著,最多有一到兩次的機會,如果給徹底驚了,它察覺到危險遠走高飛,咱可就很難再遇到它了!”
“拍網!布置到自落網裡麵就行,隻要它再敢進去,百分百扣住!那玩意兒我會做,但是家裡沒有現成的,得費點功夫!晚上回去做就趕趟!”小鷹劉胸有成竹的說道。
“奧奧,那行!用拍網對路!”
……
簡單溝通了幾句,嶽峰跟小鷹劉打了個招呼先去吃飯,同時將那隻死掉的鴿子,用樹枝穿起來架到了火堆上烤著。
嶽峰肚子早就餓了,接過小東給烤的焦黃酥脆的饅頭之後,一口就咬掉了五分之一。
人餓了,哪怕沒有鹹菜啥的就著,乾啃饅頭都非常香甜,一個烤好的饅頭,三下五除二幾口的功夫就塞進了肚子。
“峰哥,大爺!你倆嘗嘗我烤的魚!美中不足是沒有帶鹽麵兒,要不然肯定更好吃!”
小東立刻又獻寶似的將烤好特意留著的大板鯽烤魚遞了上來。
嶽峰接過來,分了一條給劉大爺,這才試探性的啃了一口。
有啥說啥,小東這魚烤的火候沒啥問題,內臟也收拾了,肉也熟透了,口感不錯,幾乎沒有土腥味。
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鹹滋味,淡水鯽魚烤著吃,也就吃個新鮮,算是苦中作樂了。
嶽峰吃了兩個烤饅頭,外加一條烤魚,肚子就算填飽了,不緊不慢的擦下嘴站起身來。
“大爺,咱幾點收工去巡網?我去跟李叔待會兒!”
小鷹劉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三點五十吧!繞一圈,把誘子收了,直接上車回家!明天一早再來!”
“行,到時間了我喊大家!”嶽峰應了一聲,大步朝著李福林走去。
老李今天徹底釣魚釣過癮了,平日裡開春農閒的時候他也喜歡挖點蚯蚓去河邊釣魚,但是技術很一般,能過癮的時候不多。
自從從嶽峰這裡接了窩子,李福林至少釣了二三十斤的大板鯽了,身後冰麵上,凍了一堆魚獲。
“嘿嘿,李叔,還有口沒?”嶽峰問道。
“有口,你們走了,我去跟小東吃飯,吃完了飯又取了點酒米撒上!換你釣會兒啊?”李福林一邊盯著浮漂一邊問道。
嶽峰搖搖頭將兜裡沒用完的洋拉罐掏出來:“你玩吧,我癮頭兒不大!魚餌我這還不少呢!喏,您拿著用!”
李福林手裡的洋拉罐兒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見嶽峰給他遞,也不客氣大方的接了過來。
“正好這玩意兒我的快用完了!如果這種口釣到往回走,少說還能釣十幾二十條!”
“哈哈,慢慢玩,不急!明天還來呢!”嶽峰安慰道。
……
就在嶽峰他們回到冰釣的位置繼續消磨時間的時候,第一幅自落網的位置,那隻目擊逃跑的怪鷹,去而複還。
這是一隻兩歲的破花大鷹,渾身羽毛刀斬斧齊一般,背部的羽毛猶如五歲以上老鷹一般漆黑如碳,隻能通過前胸脯花的紋路看出它是一隻二年鷹的身份。
換過一次胎毛之後生出來的成鷹脯花胸部橫紋,同樣是黑白分明的紋路,間隔相當寬,黑白相間清晰分明,一點都沒有那種普通二年破花發烏發暗的質感。
這破花大鷹,從嶽峰跟劉大爺目擊中起飛逃命,鑽到林子裡隻飛了不到三百米就在一處熟悉的鬆樹上落腳。
鷹的聽力視力都遠超普通人,嶽峰跟劉大爺以為它受驚跑遠了,結果根本就沒離開它的視線。
冬天不好打食兒,下了雪之後,萬物蟄伏,獵物更是難以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