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念看著這一幕,在好笑的同時,目光有些恍忽。
她和應白夜一起落難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天的時間了,之前在那個山洞的時候,他們遇到的那個男人,叫做“宋阿壯”,是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宋家村的一家獵戶,那個山洞是他們宋家村獵戶眾多休息的據點之一,就是為了防止像那天突然襲來的風雪,這才修建而成的。
本來他們一開始的本意就隻是想在那個山洞當中等待著風雪過去,然後就離開這裡去和外界彙合。
可是,按照宋阿壯的說法,這段時間,大岐山中的風雪不斷,每一次中間停歇的間隔不會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最初進化》
而且大岐山的地形複雜,地域廣闊,一時半會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更不要說她和應白夜還都是重病之身,尤其是應白夜那個殘廢,想要帶著他出去簡直就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而就在他們覺得要在這裡停留很久的時候,宋阿壯卻告訴他們,他所居住的宋家村就在這附近,並且十分真摯地邀請他們來村子當中修養身體。
對,非常真摯,真摯到元初念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會有那麼純樸的存在。
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們就同意了這個請求,趁著風雪停息的間隔,他們很快就到達了這個村落。
本來一開始他們還對自己這突兀的到來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這些隱世的村落是最討厭外人的打擾。
可是,真正來到這裡之後,他們才知道為什麼宋阿壯會是那麼心善的一個人,這座村子當中的人每個人的眼中都是毫不保留的純良與質樸。
這樣的眼神,讓她有些汗顏。
就好像自己的到來,玷汙了這片純潔的聖地一般。
後來,在帶著他們介紹完村民之後,他們就被帶著來到了宋阿壯的家裡,因為是獵戶的原因,宋阿壯的家算是村子中比較富裕的住戶。
院子不大,但也不小,留下她和應白夜兩個人倒也不會顯得麻煩。
不算他們兩個,宋阿壯家裡的家人就隻有包括剛才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的一家四口。
“你不出去看看?”
這個時候,元初念的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她一下子就知道來者是誰。
“阿嫂,我和他真的沒關係。”
來的這個少婦是宋阿壯的媳婦,名字什麼的,她從一開始倒也沒有告訴他們,就隻是說,喚她“宋阿嫂”就可以了。
這點他們倒也理解,似乎是宋家村的一些傳統村規。
隻不過,這位宋阿嫂貌似是有些誤會了她和那個死人的關係,總是在這種時候來上這麼一句。
“真的嗎?”
宋阿嫂揶揄地說道,她可是聽他們當家的說了,山洞當中就隻有這女娃娃和應小哥兩個人,
這孤男寡女的,一起落難。
這關係,不用仔細說了吧?
元初念無語地看著她。
被這麼誤會真的很不爽啊,尤其誤會的對象還是那個死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喧嘩聲越來越大,一道惱人的身影就這麼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阿嫂阿嫂,有沒有可以喝的清水,快要渴死了。”
應白夜一頭白發紮在後麵,乾淨利落,身上是一身深色的勁裝,他滿臉笑容,朝著宋阿嫂說道。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宋阿嫂露出會心的笑容,起身朝著原本的屋子走了進去。
“今天獵到了什麼?”
元初念對著他開口問道。
“怎麼,刺探敵情?”
應白夜微微挑眉,揶揄地說道。
“切,誰稀罕,就怕你最後輸了哭鼻子。”
元初念不屑地回應。
“你的作品剛才二毛讓我看了。”
這句話貌似是有些答非所問的意思,但是元初念知道,這死東西想說什麼。
“真漂亮。”
又是嘲諷,她感覺自己都快要麻木了。
“不然我們兩個換一換吧?”
元初念提議道。“我去打獵,你來學縫衣服。”
“才不要。”
應白夜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當初說好了的,後悔是小狗。”
“嘖。”元初念咂咂嘴,她越發覺得當初那個約定就是個坑。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宋阿嫂和宋阿壯兩個人吵架,而吵架的原因是宋阿壯說自己打獵辛苦,而阿嫂不樂意了,說是自己在家處理家務,縫製衣服辛苦。
之後就找來了他們和兩個小鬼頭做裁判。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本來討論的還是哪個比較辛苦這個問題,但是到了後麵,爭論的話題卻不知不覺變成了“如果是我,我一定能學會”這樣不知所雲的話題轉變。
後來就有了這個挑戰的出現。
挑戰內容如下,就是應白夜去和宋阿壯出村子打獵,然後她來學縫製衣物。
如果能夠在應白夜捕獵到一百隻獵物之前,元初念縫製成功一件普通樣式的衣物,那麼就算是元初念獲勝。
反之亦然。
兩邊各自帶著一個“小跟班”,就開始了這麼長時間的戰鬥對峙。
“之前可是看你是病號才讓著你的,接下來,我必不可能手下留情了。”
元初念咬牙切齒地說道。
“嘿,就當是這樣吧。”
應白夜語氣毫不在意,臉上的笑容讓人覺得欠揍。
不過……
“你當時說的還算數吧?”
元初念開口問道,語氣認真了幾分。
“我從不撒謊。”
應白夜微笑以對,目光坦誠。
元初念抬起眼眸與這雙鎏金色的雙眸對視了一眼。
她相信這句話,這個人,隻要說出了約定就一定會踐行,這是她的自信。
既然如此……
“那我就再努力一下吧。”
她歎了口氣,難受地說道。
她可是天元商會的大小姐誒,學習縫衣服什麼的真的會好嗎?
應白夜看了她一眼,看著她努力學習縫衣服的樣子,不由有所察覺,他是不是應該……
把自己的獵物拿進來刺激她一下。
有壓力,才有動力嘛。
不過想了想,還是做罷了,他怕這姑娘一氣之下把獵物都燒掉。
以他現在的實力,貌似還沒辦法阻止這一暴行的發生。
忍辱負重吧。
至於元初念所說的約定,很簡單,他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打敗我,然後我就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你。”
一句話,足以燃出戰火。
隻不過,這樣的說法,還真像是……
看出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