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姐,你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村裡可是發生了不少事兒,其中有一件特好玩的,等回家我再給你們慢慢說啊。”
呂浩好久沒有見她鹿姐和沈姐了,所以現在分享欲爆棚,如果不是在大街上說話灌風,他哪裡能憋到家。
鹿聞笙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這小子是憋不住話了,調侃道:
“你肯定又去現場看熱鬨了吧?”
呂浩傻笑:“嘿嘿,這不是正巧趕上了嘛!”
其實是李賴子家出事兒了,因為賣複習資料那件事兒,他現在跟李賴子私下裡處的還行,得知自己考上了京城的大學,李賴子還請他吃了一隻燒雞呢!
所以他那裡出事呂浩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吃的瓜可是全村最熱乎、最全的!
幾人到大隊部的時候,李向陽和李富貴也剛剛商量完殺年豬的事兒,剛要回家吃飯就見鹿聞笙和沈玲玲回來了。
“回來了?城裡的事兒處理的怎麼樣了?也不跟家裡說一聲,我跟你大隊長最近可一直在等你們電話呢。”
李向陽見人回來了很是開心,趕忙站起來去給她們拿吃的:
“前兩天我去青山大隊的時候,老劉讓我給你帶的柿餅,趕緊嘗嘗,他們大隊的柿餅,那可是一絕。”
李富貴眼睜睜的看著老村長從放印章的那個小抽屜裡拿出一個大大的油紙包放在桌上,招呼幾個孩子過來吃柿餅。
他嘴角沒控製住抽搐了幾下,他就說呢,這幾天放公章的那個抽屜怎麼還突然上鎖了,他還以為自己做了啥出格的事兒,老頭兒要防著自己呢!
現在懂了,人家確實是防著他,不過不同的是人家防著他嘴饞偷吃呢……
就還……挺尷尬的,自己有那麼饞嘴嘛!
鹿聞笙他們也不客氣,很是自覺的找地方坐下,邊吃柿餅邊給眾人講這幾天發生的事兒。
當然她口中描述出來的並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加以修飾過得,就變成了:
“我們倆不是不服氣馬主任得不到懲罰嘛,就想著在城裡蹲點兒看看能不能抓他點小把柄啥的。
結果看見馬主任和他小舅子經常往後邊的小寡婦家鑽,隻是還沒等我倆行動呢,馬主任和他小舅子就被抓了。
革委會主任還親自帶人從馬主任家的地窖裡搜出了一些東西,巧的是當時我跟玲玲正好就在附近蹲著,沒忍住過去看了個熱鬨。
更巧的是看熱鬨時,那個小寡婦家不知怎麼弄的起火了,把光著屁股的馬主任小舅子給燒了出來,當時人多被逮了個正著,他便無可辯,也一起帶回去了。。。”
“而且就昨天,馬主任小舅子和那個小寡婦被人剃了陰陽頭遊街,我倆還去砸他臭雞蛋了呢!
裡麵還傳出消息來說,馬主任可能是敵特,要吃花生米,我們托人偷偷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從馬主任家搜出來的是刺刀電台和一套小鬼子的衣服。
有人說他家裡出過二鬼子,估計是那時候偷偷存下來的。”
這一番說辭她深思熟慮,說出來也沒啥不妥的地方,但是給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也太巧合了吧!
特彆是李向陽,他本來還聽的興致勃勃,可當他聽見從馬主任家搜出來的東西時,臉色瞬間變了。
他可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隻見他臉色冷硬仿佛要吃人。
那感覺……如果馬主任在他麵前的話,他肯定二話不說一刀劈了他!
老爺子可是非常嫉惡如仇的,再加上他本來對馬主任的印象就不好,現在聽他又做了這種事兒,更是火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桌子喝罵道:
“畜生!竟然敢藏那玩意兒?他真是嫌命長。
他家還出過二鬼子?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進的教育局,難不成上麵人都眼瞎了!
幸虧他沒落到我手裡,要是落到我手裡的話,老子一刀給他劈了。”
鹿聞笙趕忙把嘴裡的柿餅咽下去,安慰道:
“叔你先消消氣兒,上麵肯定也是被他蒙蔽了,再說了他們家也是後來搬到這兒來的,不明底細也正常。
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天了,大過年的你可彆因為這事兒氣壞了身子啊。”
怕老爺子再氣出點什麼好歹來,鹿聞笙趕忙指了指門口堆著的東西繼續道:
“叔,這些東西是買給您跟村裡那幾家人的年禮,等過完年我們就要走了。
這些年也沒少得你們的照顧,就想著在走之前好好感謝一下大家。
就是吧……還得麻煩您跟大隊長幫忙分一下。”
沈玲玲和呂浩、孟慶堂也在一旁跟著點頭。
其實李向陽早就看見他們帶過來的大包小包了,本來還以為是這幾個孩子給自個兒準備的年貨,沒想到竟然是送給他們的年禮!
一時間還挺熨帖的,心中那點兒因為馬主任而帶來的不快也消失了大半:
“你說你們這麼客氣乾啥呀,照顧你們幾個娃不是應該的嘛,可彆搞這一套啊,咱村不興這個。
你們等會兒走的時候把東西拿回去自己留著,要是真想感謝我啊,以後有時間就多回來看看。
那幾套房子我也給你們留著,在外麵受委屈了隨時回來。
相處了這麼久,你們這突然走了,我還怪不習慣的!”
李向陽越說越難受,這幾個娃都是好娃,一個個的有情有義的,突然要走,他還真不舍得。
可又不能攔著,人家是奔前程去的……
唉!人生無不散的宴席呀……